有人死而複生,就是像這樣從高處摔下,脈搏與氣息全無,家屬以為去世了。
待要下葬,他卻一口氣緩過來。
這種情況,和那個富商墮馬很相似。
隻是大夫們不擅長此道。
“什麼?”羅總長和羅太太都不敢相信,“她怎麼說的?”
“顏公館的傭人說,七小姐待嫁,身份不同,早已不問診了。”管事道,“她要嫁給景家的少帥,不是咱們請得動。”
“她尊貴,可這是人命,不值得她破例一次嗎?她還有沒有醫德?”羅總長難以置信。
張逢春在旁邊說:“她不是沒有醫德,她是沒有醫術!她鳩占鵲巢,顏家的少神醫是我們六小姐,我告訴過你了!”
便在此時,外麵傳來腳步聲,還有管事的喊聲,“總長,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一個俏麗女郎,急匆匆進來。
可能是走得太急,她頭上的珠釵鬆了,發髻半垮下來,顯得有點狼狽;跑得太快,她呼吸微喘,額角有細汗。
她卻渾然不在意,隻是問:“病人在哪裡?”
顏今薏急奔到了小孩跟前。
小孩約莫六七歲,渾身涼,氣息斷絕,唯有足三陰尚存微弱脈搏。
她以前看過這樣的病。
顏今薏不顧其他人,眼前隻有這小孩,將他抱坐起來,利落脫去上衣,以手握拳,在他的風門、肺俞、七節骨三處穴位成一線錘擊。
她用了全力,打得砰砰作響。
羅總長見狀,想要上前,張逢春一步阻攔:“不可!生死攸關,不能打斷少神醫救命!”
羅太太急忙去拉住丈夫。
兒子出事,油滑世故又精明的羅總長,失了全部的心誌,像個懵懂孩童一樣六神無主。
反而是羅太太,比較鎮定,關鍵時刻忍耐性強。
顏今薏沿著三穴一線,不揉按、隻捶擊,將小孩後背肌膚捶得變了顏色。
約莫過了十分鐘,小孩倏然有了輕咳。
眾人大驚。
羅總長幾乎要落淚;羅太太的手,也是發顫。
有氣了!
有反應了!
顏今薏見狀,扶穩他,喊張逢春:“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