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次是小少爺。”隨從說。
那隨從穿著,比張逢春還體麵幾分。門口停靠著的,居然是一輛鋥亮的汽車。
顏今薏目光微凝。
張逢春拿了藥箱,隻急忙跟顏今薏說:“六小姐,您自己忙,我要出診了。”
“好。”顏今薏道。
張逢春急急忙忙走了。
顏今薏和二掌櫃對了對庫房,盤點了他們的存貨;又盤點了成藥;和賬房先生看了賬目。
又考了學徒們的學問。
她一直在藥鋪,中午飯是在這裡吃的。
張逢春那邊,卻是情況危急。
上個月,有人找大夫,開著汽車,很是豪闊。
張逢春不敢讓二掌櫃出診,自己去了。
病人住一棟很奢華的新式莊園,修建都是新潮的,室內陳設全是西洋家私。
生病的是一位四十五六歲的男人。
病人沒什麼大礙,就是氣短,每天都要發作。請了很多大夫看,都沒什麼效果。
張逢春受過顏家老太爺的指點,醫術很好,他治好了這位先生。
兩次複診,這位先生出手大方,對張逢春也頗為器重。
張逢春隱約聽到有人叫他“總長”,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官兒。
管他呢。
張逢春落魄的時候都不卑不亢,現在有了錢和底氣,更是應對自如。
那什麼總長,就很欣賞他。
今日突然來請,張逢春還以為是總長的病情反複。
路上,隨從一腦門汗,告訴張逢春:“小少爺貪玩,乳娘一個不小心沒看到,他爬到二樓欄杆上,摔下來了,現在昏迷不醒。”
張逢春心中咯噔了下。
“我們總長有七個女兒,就這個小兒子,如珠如寶。張神醫,他要是有個萬一,乳娘等人恐怕活不成。”隨從說。
連帶著他們也要遭殃。
張逢春駭然:“你家先生還能殺人?現在是民主政府。”
“我家先生是南城政府特派的,總統親信,勤務班一百人,他怎麼不會殺人?”隨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