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他可以去找舅舅們，都跟他說好了的。顏今薏那賤人真是害人精。要不是她，我兒子不會那麼魯莽。”
章冰容說：“再過些日子，三哥就回來了，姑姑彆生氣。”
“希望他早點回來。”
“也沒多少錢，花完就回家了。”章冰容道，“他是唯一的嫡子，隻要他回來，什麼幺蛾子都鎮得住。”
大太太稍微鬆快了幾分。
她冷靜下來，對章冰容道：“那娼婦懷孕了是好事，可以借用她的手，除掉顏今薏。”
“姑姑，您打算怎麼做？”章冰容問。
顏今薏順利買下了角門外通向弄堂口的四間宅子。
“這四戶人家，都是薑家族人，早年聚集在一起。
隻是薑家最近二三十年，已經不惠澤族親了，逢年過節一碗米都不肯施舍的。”程嫂說。
大戶門第的宅子前後，會聚集條件不怎麼好的族人，平日裡受些照顧。
這是約定俗成的。
薑家老太爺去世，老太太一味隻進不出，不把族親當回事。
平時誰家受窮，上門借點米糧都很難，更彆說逢年過節給些銀錢什麼的。
族人逐漸和薑家不親了。
若不是沒辦法，無能力搬遷，他們早走了。
顏今薏給的錢，高於市場價二成，又吩咐不能和薑家提前說，那四戶人家高高興興收了錢，連夜搬走。
督軍府的十二名副官已經送到，顏今薏讓他們幫襯著搬家
此事，薑公館內部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很快到了中秋節。
顏今薏上午回了趟娘家，給祖母送節禮，又拿了一百銀元給她：“您平時想吃什麼，讓孫媽去買，或者告訴朱世昌家的，彆委屈自己。”
祖母推辭不肯要：“你的日子更難。”
“我不難了，督軍府給了我很多錢。”顏今薏說。
她可以躺著吃一輩子。
除了給祖母錢，顏今薏還拎了幾盒點心、糖果，去了朱世昌家。
她給朱世昌的妻子十塊銀元，讓她平時想著點祖母的飲食。
“隔三差五去看看我祖母。她想吃什麼、想要什麼、哪裡不太舒服，都派人告訴我。”顏今薏說。
朱世昌家的笑容滿麵，歡喜不已：“您放心，我絕不叫人虧待了老太太，一切有我。”
顏今薏道謝。
在祖母跟前吃了午飯，顏今薏回薑公館，要一起過中秋。
她從顏公館回來，讓黃包車夫走了近路，先到薑公館西南角門，再轉到正門。
不成想，她在角門瞧見幾個人，由大太太身邊的夏婆子親自領了進去。
顏今薏看了好幾眼。
回到鬆香院，顏今薏立馬讓白霜去趟小姨太太麥秋的院子。
“你悄悄的，在門口埋伏著，看看有什麼人進出，然後去了哪裡。”顏今薏說。
白霜：“小姐，需要特彆注意什麼？”
“留意大太太身邊那個夏婆子。”顏今薏說。
白霜道是，立馬去了。
她這一去，好幾個小時，快到黃昏時候才回來。
因她一身功夫，顏今薏不擔心她出事，隻是好奇她為什麼去這麼久。
“……四個人，一個老太太、一對年輕夫妻，一個小姑娘，從小姨太太院子裡出來。
夏婆子又把他們送到西南角門，外麵雇的馬車，送出城，在城郊鄉下。
那戶人家住青磚瓦房，儼然是地主，我就在村子外圍小心打聽了幾句。
原來，那是小姨太太的娘家。老太太是她母親、年輕夫妻是她弟弟弟媳，小丫頭是她妹妹。”白霜道。
馮媽等人都聽著。
“中秋節，小姨太太又懷孕了，派人接她家裡人看看她，也沒什麼不妥。對吧小姐？”半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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