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犯困。
今晚她吃得太飽了,加上中午沒歇覺,眼皮打架。
瞧見他洗好了,一身水汽進來,顏今薏隻嘟囔說:“你快走吧,我要睡了。”
景聞赫卻上了床。
西式大鐵床,四根床柱懸了帳幔,用鍍金鉤子掛著,房間裡安靜又舒適。
這是女人的地盤,馨香溫暖,沒有半點臭男人的味道,景聞赫心中生出幾分柔軟。
他摟著她。
顏今薏:“快走吧。”
景聞赫:“你先睡。你睡著我就走了。”
顏今薏著實困。
她迷迷糊糊中,感覺景聞赫在摟抱她。
她不太舒服,掙紮了幾下,然後尋到了一個還不錯的位置,就徹底陷入了夢鄉。
她睡得早,翌日也醒得早。
黎明時分蒙蒙亮,她就醒了過來。觸及一個溫熱的懷抱,顏今薏靜靜發了一會兒呆。
她沒動。
窗外雀兒已經醒了,在樹梢唧唧咋咋;天際的青白,從五彩玻璃窗透進來,薄紗賬內有了稀薄光線。
她抬頭,瞧見了他的睡顏。
不太真切,故而他看上去那麼安靜。
一張很好看的臉,曲線利落,安靜中乖得不太像他了。
顏今薏上次睡在他彆館,也是他摟著她睡了一夜。
她沒敢對旁人、對自己承認過,那一夜她睡得很沉。
沉甸甸,夢也安靜,醒來很舒適,如同現在。
顏今薏的手指,輕輕攀上他麵頰,摩挲他下頜淺淺胡茬。
然而她一動,睡熟中的男人,猛然睜開眼。
他瞬間醒透。
顏今薏又是一怔。
景聞赫緊繃的神色,待他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時,逐漸放鬆。
“……幾點了?”
“不知道,可能剛過五點。”顏今薏說。
景聞赫垂下眼簾,和她對視:“過完生日又大了一歲,珠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