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聞赫吻夠了,終於下了汽車,轉過另一邊,替顏今薏打開了車門。
顏今薏整了整情緒。
她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了,步履優雅隨著景聞赫進了明德戲院。
整個二樓、三樓,都被軍政府的人包下了,隻一樓大堂可以坐散客。
顏今薏和景聞赫上樓。
進了二樓位置最好的包廂,迎麵遇到好幾個人。
其中一個男人,冷白皮,穿了身鐵灰色軍裝,鬢發濃密。
他眼珠子顏色是淺褐色,目光偏涼,像兩輪冰魄落在了他眼底。
他正在與兩個中年男人說話。
瞧見顏今薏和景聞赫進來,他站起身,衝他們笑笑。那疏淡清冷的眸光,有了點溫度。
“才到?”他看向景聞赫。
景聞赫:“耽誤了一會兒。我阿爸呢?”
“快到了。”盛遠山說。
又看向顏今薏,“薏兒,許久不見。”
“舅舅。”顏今薏應了聲。
盛遠山看了眼她的首飾:小小紅寶石耳墜子、金鐲,頭上戴一把玳瑁梳篦。
沒有半顆珍珠。
“不喜歡珍珠麼?”這個念頭,在他心裡過了一下。
“薏兒,你坐這邊,等會兒陸總參謀家的兩位小姐也來。”盛遠山指了包廂旁邊的一張桌子。
包廂一共安置了三張桌子,都是正對著戲台。
顏今薏道謝。
她剛坐下,景聞赫把主桌一壺茶拎了過來,替顏今薏倒了一杯。
黃橙橙的,氣味很香甜。
景聞赫告訴她:“這是涼的桔子水,清熱解渴。你喝點。”
顏今薏低聲道謝。
盛遠山又看了眼。
景聞赫回到主桌,半開玩笑半認真拍了拍他舅舅肩膀:“彆看了。先來後到,她是我的。”
盛遠山失笑:“胡鬨什麼。”
“我沒胡鬨。”景聞赫說,“舅舅若覺得是胡鬨,那太好了。我有言在先,舅舅可彆搶。”
盛遠山看向他,略帶驚訝。
他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