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今薏再次看向半夏。
半夏有點慌張:“我說錯了什麼嗎小姐?”
“不是。”顏今薏道,“我隻是突然覺得,我好像……”
她好像明白為什麼薑家要娶她了。
好荒誕。
原來,她的一生可以這樣被輕易決定。
中午時,下了一場暴雨。
暴雨落下,散了庭院的悶熱,空氣清涼了。
顏今薏的情緒也好了很多。
雨很快又停了。
層雲散儘,驕陽灑落在院中翠葉上。沾了水的葉子,被陽光照得碧油油,鮮嫩又生機勃勃。
顏今薏為了證實自己猜測,歇了午覺後,讓程嫂打開箱籠,重新挑夏衣。
她在娘家時,最愛藕荷色上衣、素白裙子。
這顏色,少女穿著,似一抹晨曦落在薄霧間,縹緲空靈,又嫵媚嬌俏,十分動人。
祖父去世後,她就不怎麼穿了;而後嫁人,做了少奶奶,打扮偏莊重,也沒再穿過。
藕荷色綢緞上衣,清涼薄柔。一動,衣料就會動,貼著身段,勾勒出她的玲瓏腰身。
“小姐這身真漂亮。”馮媽和桑枝都感歎。
程嫂:“我們老太爺在世時,小姐更漂亮。”
養在深宅的少女,記憶力過人,和善又天真聰慧,比起七小姐,綽約出塵,美得令人心醉。
“女人不能生得那麼漂亮。”顏今薏淡淡說。
手段厲害就行。
她膚色白淨均勻,鉛粉反而顯得死板、蒼白,故而她不用粉,隻細細描眉,頰上擦了點胭脂。
唇不點而紅,飽滿瑩潤。
顏今薏沒有直接去膳錦閣,而是往正院的小樓走去。
她借口找薑齊耀。
半路上,果然瞧見幾個年輕人,說說笑笑。
“三弟這次回來,能到市政廳謀個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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