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進顧氏收購華耀,本是為了從莫家手中搶生意,但現在看來似乎沒有必要了。
但這事畢竟已經做了,取得不錯的成果,也是意料之外的,隻是顧翰不在了,接下來的路,我有些迷茫了。
從顧氏出來,我便給時長林打了電話,他接通後,我便約了他吃午飯。
已經是年底了,大部分人都放年假了,時長林剛從各個省區視察回來,暫時也閒下來了。
中餐廳。
點了菜,時長林便看著我道,“年假安排好了嗎?我聽阿鈺說,你要回海城去,那邊還有放不下的人嗎?”
我點頭,看著他道,“是一個很要好的朋友,還有故友留下來的孩子,孩子太小不宜來回飛行,所以,我便打算今年回海城,爸,你不會怪我不能陪你過除夕吧?”
他笑了笑,開口道,“你這孩子,心裡早就做好了準備,總歸也是你自己的想法,我年年如此,倒也習慣了,你和傅景洲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我愣了愣,微微搖頭,“沒,都挺好的!”
他蹙眉,“孩子,夫妻兩人之間,從你們交換結婚戒指那一刻,你們就開始融為一體了,無論以後的日子裡你們遇到多少問題,都要一條心。吵架是常有的事,你們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棱角和脾性,相處和交流時都會按著自己的性子來!”
“但這都是磨合的過程,不能因為吵架和遇到一點事就想著分開,孩子,婚姻不是兒戲,不能輕易地放手,傅景洲那孩子是個商業奇才,但人無完人,我能看得出來,他心裡有你。”
我點頭,也明白他的話,應了一聲道,“爸,莫家那邊怎麼樣了?”
見我轉移話題,他笑了笑,有些無奈道,“莫家那邊隻要莫知騁不開口,你就會一直安然無恙,不過說來也奇怪,昨晚的事情發生後,莫家到現在都沒有什麼動靜,似乎除了壓製了媒體和各大媒體網站,似乎對你並沒有什麼動作。”
我抿唇,也有些糾結莫家的行為,不由想著,難道他們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和時長林聊了一會,到下午的時候我去了一趟許家,看了看許家的兩位老人。
回到彆墅,已經有些晚了,很意外,傅景洲在客廳裡看書。
本著不說話就不會吵架的定理,我直接上了樓,楊媽不在,彆墅裡空得跟鬼城一樣。
“許家兩位老人都看了,明天是打算去墓地裡看看他們一家三口?”傅景洲的聲音響起,帶著涼涼的冷意。
我抿唇,倒也沒有生氣,隻是開口道,“傅總的手伸得挺長的!”
一直知道他在我身邊安排了保鏢,但沒想到他會隨時找人跟著我。
他放下手裡的書,手肘搭在沙發上,目光涼涼得看向我,“準備好了帶什麼去看他?祭奠死人,似乎沒有什麼可帶的。”
我擰眉,總覺得他這樣有些過於尖酸刻薄了,“傅景洲,我不乾涉你的同時,我希望你也不要過多的乾涉我。”
我沒有心情和精力同他吵,也覺得沒有必要吵。
我轉身上樓,回了臥室,眼瞧著除夕夜馬上就到了,這一時半會也睡不著,索性就找了行李箱,把需要帶回海城的東西收了一些。
傅景洲跟了上來,見我在收拾行李,一張俊臉越發的陰沉了,一把將我手中的衣服搶走,他幾乎暴躁的把行李箱砸在地上。
“即便想走,你至少應該做做樣子,走走流程吧?時大小姐,三年夫妻,你一生不想的就打算這麼一走了之,這就是你長掛在口中的教養?”
我抿唇,眉心疼得突突直跳,“傅景洲,我不想和你吵,我說了,我們都彼此冷靜一段時間,如果彼此都覺得這段婚姻我們沒辦法繼續走下了,那麼我們就好聚好散!”
我歎氣,有些疲憊,“任何事都有解決的辦法,你是成年人,我也是,你不用這樣和我發火,沒有多少意義。”
他冷笑,“什麼有意義?你想離婚?理由是什麼?我傅景洲對你不好?還是苛待你了?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走,是覺得你進了時家,有了時家做依附,我這個丈夫,對你來說就沒有用了是嗎”
“利用完就丟開,時念,做人像你這麼狠,著實難見。”
我仰頭,壓了壓心裡的陰鬱,但終究沒有壓住,看著他道,“那你究竟要我怎麼樣?我服軟談和你給我甩臉子,現在我閉口不言想給你時間冷靜,你說我狠?傅景洲,即便是機器,你要它說什麼做什麼之前,是不是也要輸入設定啊,你一言不語,讓我猜,我不是神仙,沒有讀心術,不可能猜得到你想怎麼樣,你要什麼的!”
他垂下眼斂,冷冽而淡漠,聲音低沉,“顧翰的事以後彆再碰,和他有關的一切都不要碰,包括許家顧家。”
我蹙眉,顧家本身也沒有什麼需要我去管,可許家的兩位老人畢竟……
見我許久不開口,他抬手,扣著我的下頜,微微用力,“說話!”
“你想要我說什麼?”回應他一個好字,可我知道自己不可能不去看望,顧翰救我一條命,我連看都不能去看他一眼嗎?
“不要把心思放在一個死人身上!”
我擰眉,有些煩躁,“傅景洲,你能跳過顧翰這一段嗎?”
他一口一個死人,即便是一個陌生人的尊重也不應該這樣。
他冷笑,“跳過?怎麼跳過,我的妻子會在人海裡看見彆的男人的影子都會失魂落魄,即便他死了都將他的家人惦記在心上,時念,你不要和我說你是感激他。”
“你比我更清楚顧翰是什麼樣的人,他會因為同情心去幫一個陌生人嗎?不會,他一開始接近你的目的,你比我更清楚,但即便你清楚了,你還是一樣放縱他對你的關心和嗬護,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
他停頓了下來,目光定定的看著我,一字一句道,“自私自利!”
我抿唇,看著他的黑眸,突然扯出了一抹笑,點頭,“恩,我就是自私自利,所以,趁著還來得及,你可以儘快和我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扯清楚關係,不要和我有任何牽扯。”
我抬手推開他,眼睛有些濕潤,他臉色有些動容,抬手拉我。
我心口堵得難受,壓低了聲音,朝著他吼了一句,“你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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