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了那麼多當年我不堪的陳年舊事出來,無非就是想要莫家不接受我,將我再次趕我走而已,但時念,你想過沒有,你如果沒有能力將我一擊致命,接下來,如果我反擊,你的局麵會怎樣?”
我看著她,瞧著她滿臉淡漠的表情,不由微微楞了一下,看著她道,“所以,林總要和我談的是什麼?”
“就此停手,孩子的事,是我處理得太衝動了,安然孩子沒了,這算是報應,你這段世間做的這些手腳,也確實讓我應接不暇,讓莫家對我百般為難,這些就算是我的懲罰了,我們就此停手,以後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的過下去,怎麼樣?”
她說得輕鬆自在,一雙好看的眉眼眯了眯,似乎在等著我的答案。
我看著她,腦子裡在想,打蛇打七寸,那麼林宛的七寸在那?
陶安然和莫知騁?
遲鈍了半響,我才開口,慢悠悠道,“如果我不停手呢?林總有什麼打算?”
她挑眉,黑眸裡儘是淩厲,“以我的財力和莫家的權力,完全可以讓你連帶著整個傅氏都消失在京城。”
我笑了,杵著下巴點頭,“恩,你們確實有這樣的能力。”
她淺笑,有些閒情雅致道,“如何?你若是現在停手,至少我們以後可以不用成為敵人?”
我就差突然失聲笑出來了,壓了壓心裡的冷笑,我看向她,“林總果然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心態放得寬,天大的事情你都可以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可以放下了。”
頓了頓,我繼續道,“但我不行,我畢竟年輕,人生經曆沒有林總那麼豐富,實在做不到一笑而過,夜深人靜我時常夢醒,腦子裡全是嬰兒淒慘的啼哭聲,和滿地堆積的血,林總大概沒有聽過嬰兒絕望的嘶吼聲,但我聽過,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求我救他的嘶吼和絕望。”
我笑,但比哭更為冷漠,“林總,你說作為一個母親,這樣無能為力的看著自己的孩子離開自己,如果是你,你會釋懷嗎?應該不會吧,這一輩子都不會,對嗎?”
她臉色煞白,塗著精致的口紅的唇瓣死死抿著,良久,她冷笑,“既然時小姐不願意和解,那我們就各憑本事吧,看看最後到底誰才能走到最後。”
我壓下心裡的情緒,淺笑,“奉陪到底!”
下了車,我冷漠的看著她驅車離開,心裡翻湧的記憶一次一次的侵蝕著我。
是啊!打蛇打七寸,既然如此,那麼大家又何必手下留情。
我拿出手機,給時鈺撥通了電話,大概兩聲就被接通了。
“怎麼了?”他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倦意,聽著有些疲憊。
我不由頓了頓,道,“在睡覺?”
他嗯了一聲,“昨天晚上a市那邊有點事,我過去處理一下,回來的有點晚。”
我點頭,開口道,“能幫我安排一下,我想見李安!”
他一愣,“見他做什麼?不是用不上他了嗎?”
“嗯!”我開口,“想找他談點事,可以嗎?”
“可以,什麼時候?”
“如果可以,就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