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低迷,躺在病床上有些挫敗,人走到一定的境地,就會完全失去對生的希望。
接下來的幾天,發生了很多事,陳星發的頭條新聞,陶安然的認祖歸宗,時鈺回海城發展,很多事情,但我都沒有關注。
安靜的在醫院裡躺了一個星期,算算時間,這孩子已經有三個月了,我肚子好像有些顯懷了。
小腹處微微鼓成了一個小山丘,我有時候會摸著它發一會呆,有時候會盯著天花板發呆。
傅景洲基本每天都來醫院,偶爾會和我說話,但我們最後都是以吵架結束。
反複了幾次後,他也不怎麼來醫院了,總歸有錢,護士和護工都會照顧我。
他不來,我也不過問,楊媽每天都換著花樣給我燉湯。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心裡出了問題,一個人發呆的時候,我越發的不想要這個孩子。
隻要沒了這個孩子,我就可以徹底離開傅景洲,過我自己想過的生活了。
越是這麼想,我就越是有了想要打掉孩子的衝動。
我知道這是病,可我總是控製不住會這樣想。
周末,海城的中心路上的藍花楹開了,街道兩旁開滿了天藍色的花,將這個原本枯燥的城市襯出了幾分生機勃勃。
今天出院,傅景洲將車子開得很慢,似乎有意想讓我好好欣賞一下沿途的風景。
我偏頭看著車窗外閃過的風景,目光有些越來越遠。
“傅景洲,我把自己丟失太久了!”從遇見傅景洲開始,我好像就不是我了。
自私偏執,冷眸,我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他微微蹙眉,俊朗的臉上多了幾分深意,“你肚子也大了,華宇的案子你暫時安置一下,我們抽個時間,出去走走!”
我知道他是想帶我出去散散心,但我現在哪兒都不想去。
微微搖了搖頭,我低頭摸著肚子,“傅氏的審計應該快結束了,我一時半會也生不了,還是把華宇的案子跟完再說吧!”
他沉默了一會,微微點頭,“好,有什麼問題你就隨時找我。”
我不開口了,目光看著路旁相擁的情侶,仔細回憶過去的這二十多年,我似乎好像從來沒有和一個人好好談過一次戀愛。
沒有體會過戀愛的甜蜜,也沒有學會過如何去愛一個人,如何享受一個人的愛。
人生已經過了四分之一,而我,好像一直都是糊裡糊塗的。
想到這裡,我不由低眸自嘲一笑,這一生,注定隻能苦下去了嗎?
“笑什麼?”留意到我的動靜,傅景洲突然開口,眉宇間有些沉重。
我搖頭,聲音很輕,“隻是突然想到一些事,覺得好笑。”
“什麼事?”他有心問,我卻也無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