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清楚,想要在這個時候留下他是不可能的,但有些事,總得要試試。
我鼓起勇氣,迎上他的目光,“離婚的事,我答應了!但條件是,你今晚必須留下,之後陪我出席爺爺的葬禮,葬禮之後,我馬上簽字!”
他臉上揚起嘲弄的笑,“討好我。”
他將我拉到麵前,炙熱的氣息噴灑在我臉上,“任何事情都要靠自己的本事,光是嘴上說說,一點用都沒有!”
他語氣很冷漠,但聲音低沉撩人。
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伸手摟著他的腰,抬頭想要吻他。
我們的身高差了很多,這個動作對我來說很費勁。
心裡真是說不清現在是什麼感覺,我連留住自己喜歡的人,也要用這種方式。
我的手慢慢的往下移去,想要扯開他的腰帶,可就在這個時候,他一貫滿是冷漠的眼睛裡掀起了極大的情緒波動,“停下!”
說完,立刻拿起旁邊的浴袍披上。
我愣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這是願意留下了?
還沒來得及高興,我就聽見窗外隱隱傳來女人的聲音,轉瞬就被雨水聲掩沒,“景洲……”
我還沒反應,傅景洲已經大步走到陽台上,很快又沉黑著臉回來。
窗外,大雨傾盆。
陶安然站在雨中,身上隻穿著單薄的裙子,雨水肆意的打落在她身上。她的長相本就嬌美,如今在雨水中更顯得楚楚可憐。
傅景洲拿了外套披在她身上,還沒有怪她為什麼要跑過來,陶安然就哭著撲進他懷裡。
看見這一幕,我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我陪在傅景洲身邊三年,卻始終比不上陶安然在他心中的地位。
傅景洲帶著陶安然走進屋裡,又把她帶到樓上。
我站在樓梯口,垂眸看著他們,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走開!”傅景洲冷聲嗬斥,眼睛充滿了厭惡。
他在討厭我。
心痛嗎?
我不知道是心更痛,還是眼前這一幕更痛。
我親眼看著自己喜歡的人滿臉憐惜的抱著另一個人,卻對我不屑一顧,多看一看都是滿臉厭惡。
“傅景洲,當初結婚的時候,你親口答應爺爺,隻要我在,你就絕對不會把陶安然帶回來,這是你的承諾。”
這裡是我跟傅景洲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我已經默許我的丈夫在無數個夜晚陪著她了,陶安然為什麼還要過來踐踏我最後一片淨土?
“真是好笑!”傅景洲冷笑出聲,一把將我推開,“時念,你真是敢把自己當一回事!”
好讓人絕望的一句話。
我被推到旁邊,親眼看著他,抱著陶安然進了主臥旁邊的客房。
由始至終,我都沒有地位。
這一夜,注定不平靜。
陶安然的身子本就嬌弱,又在外麵淋了這麼久的雨,半夜就開始發高燒。傅景洲心痛她,一邊幫她物理降溫,一邊翻找著藥箱,親自喂她吃藥。
看見我在旁邊,可能是覺得我礙眼吧,他冷冷的瞪著我,“你回去老宅那邊住!安然發燒了,今天是不能回去。”
大半夜讓我自己回去?我忍不住想笑。
看來我真的非常礙眼。
盯著傅景洲看了許久,我竟然不知道要說點什麼,老宅離這邊很遠,外麵下這麼大的雨,又這麼晚了,我一個女人怎麼回去?
但是,他根本不會在乎這些,他現在心裡想的全是我在這裡隻會妨礙陶安然休息。
壓下心中的酸澀,我還是儘量保持平靜,說道,“我回去房間就行了……現在去爺爺那邊,不太方便!”
他根本不在乎我,我也不能順著他的意思糟蹋自己。
從客房裡出台,我碰見了匆匆趕過來的陸逸。他還穿著睡衣,大概是趕得太急,連鞋子都沒換,衣服是幾乎是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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