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墨推開頂層的門,還沒來得及適應光線看清環境,就瞬間被抱了個滿懷,兩人腳步踉蹌的險些摔下台階。
懷中溫香軟玉輕顫著,把臉深深埋在自己胸口,語無倫次,再不克製她的思念。
“阿墨…阿墨,真的是你……”
黎未晞仿佛要嵌進他懷裡,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彌補她喪失的安全感。
她本能的相信肯定是唐墨先到頂層,爬塔過程中她斬妖獸破謎題,一刻不停歇闖關,隻為早一點和他重逢。
可剛才莫名來到頂層,發現僅有自己和嫣兒時……
天知道一路披荊斬棘的黎未晞有多害怕。
她抬起臉,唐墨望進她滿是釋然與眷戀的眸中,無聲撫著她的發頂。
深深對視中,他們同時領悟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滋味。
“阿墨,我好想你啊……”
唐墨任由她埋進自己頸窩,安撫般理順她的青絲,溫柔道:“未晞,我也是。我一直好擔心你們。”
稍遠處,阮嫣兒懂事地給他們留出空間,她望著黎未晞的神情,莞爾一笑,不由感慨。
師娘真的愛極了師父。
不久前她分明冷酷到凍結一切,堅強得不可戰勝,一套冰劍斬破所有前進的阻礙,連殺人都不眨眼。
可在唐墨麵前,這般乳燕歸巢的眷戀,坦然流露的脆弱與依戀……
簡直不像同一個人。
這兩天的相處讓阮嫣兒明白,師父若不在身邊,她的師娘是相當沒有安全感的,某些時刻甚至稱得上死寂與暴戾,隻對自己還有好顏色而已。
對陌生人,尤其是來搭訕挑事的,師娘連一句廢話都不會說,對方便人頭落地。
阮嫣兒很好奇師父是如何給師娘這般安全感,讓她變得生動鮮活。
更擔憂師娘在遇到師父之前,究竟經曆過什麼。
兩人相擁良久,終於想到徒弟還在那邊晾著,這才分開朝阮嫣兒走來,但仍手牽著手。
他倆分明蜜裡調油,對彼此的情都從眼尾溢出來了,正式確定關係隻差一句話的事,愣是誰也沒開過口。
享受曖昧期是吧?
阮嫣兒急得心癢癢,恨不得現在就幫他們十指相扣。
“師父。”走近後,她行禮後甜甜笑道,“這兩天可想死你了,尤其是師娘,就差挖穿牆去尋師父了。”
黎未晞的耳垂瞬間紅了,她確實這麼想過,沒準唐墨就在隔壁層。
唐墨先是笑著,卻在看到阮嫣兒右臂時斂下嘴角。
靈眼看到了她小臂纏緊的紗布,以及下麵深可見骨的刀傷。
唐墨鬆開黎未晞的手,一言不發從靈戒取出瓶瓶罐罐:“嫣兒坐下,把右胳膊露出來,紗布拆了。”
阮嫣兒笑容一僵,和師娘的眼神撞上,彼此都無奈。
她們約好不讓師父知道,就怕他擔心。
可他怎麼看出來的,聞到血腥味了?
“隻是外傷,師父。”阮嫣兒乖巧坐下後,拆著紗布輕道,“很快就能好。”
唐墨看到她白皙小臂上蜈蚣似的豁口,皮肉外翻,邊緣處已泛了白,壓著情緒道:“側劈刀傷,刀刃有鋸齒,火靈根…”
兩姑娘愈發心驚——他難道開天眼了,連對方靈根都能看出來?
“我已給嫣兒及時上過藥,吃了回春丹……”
黎未晞緊張道,可唐墨一聽回春丹,立馬看向徒弟臟腑,雖已痊愈,但果然有被重擊過的痕跡。
他先用寒天散祛除阮嫣兒傷口殘留的火毒,再敷上幫助愈合和生長新肉的膏藥,邊運轉萬物生用靈力給她治療邊問,語氣是海嘯前的平靜。
“是誰傷了我徒兒?”
“是靈丹苑和慕容覺的人,一共六個。”黎未晞低聲道,“柳風那個叫小秦的跟班偷襲,嫣兒為我擋了一刀…都怪我,沒保護好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