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宗時已是傍晚,紫鵲匆匆在唐墨原先的煉丹房煎好藥,隨後帶著蜜餞敲開葉璃的房門。
這一天總算出完了所有考核試題,葉璃看一眼窗外天色,蹙眉問道:“怎麼回來這麼晚?”
“百草齋關門了一陣,多等了會才敲開門…”
紫鵲說得半真半假,隱瞞下唐墨。
葉璃勉強接受了這說法,喝完藥後一伸手,這回有蜜餞了,她神色好看了點,語氣輕緩道:“可有問工匠的要價?”
紫鵲如實回答,但葉璃明顯覺得高了,而且材料費是大頭。
大師姐自然拉不下臉講價,又覺材料和工匠次了配不上清虛宗,清清嗓子道:“他們定是看你年輕修為低,性子又怯懦,才故意漫天要價。”
紫鵲心裡翻白眼,曾經和唐墨下山采買都是她講價的。
“宗門雖不比以往,但也不能用次的,不然新弟子來後有失大氣。”
“可師姐…好的咱們買不起呀。”
葉璃瞪她一眼:“什麼話,怎會買不起!明天我親自下山和你去,看他們還敢不敢糊弄我,真以為清虛宗無人不成?!”
次日上午,葉璃和紫鵲如女帝領宮女微服私訪般進了靈樞城。
前者衣裙飄飄,雙手負在身後,容顏清冷出挑,引得路人連連回眸。
葉璃很享受,她是天之驕女,給誰好眼色對方就該受寵若驚接著。
她天生就該受萬眾矚目,忽視她才不正常。
所以唐墨簡直是瘋子。
允許他靠近,甚至給他機會追自己,天大的恩寵,他竟不識好歹!
葉璃蹙眉,她發覺最近想起那人的次數有些頻繁了。
很快她們就到了鑄匠坊,葉璃看一圈料子,一眼就相中最好的。
自報師門問過價後,發現管事給她的價半點沒變。
葉璃眯起眼,心中不禁惱火,她清虛宗大師姐都親自來了,這管事怎麼如此沒眼色?
紫鵲無奈,這價格還是她昨天講下來的,原價更高。
而且師兄走後她們是坐吃山空,用這料子修繕弟子居,葉璃連藥都喝不起了。
紫鵲隻好悄悄提醒,葉璃雖不願丟了體麵,但麵對現實也隻能妥協,選了湊合的。
葉璃淡淡命令道:“今日就叫你們最好的工匠上清虛山,三日內完工。”
“這、時間恐怕有些緊。”管事擦汗搓手道,“而且按您給的價,這最好的工匠實在是……”
“怎麼,我不都付錢了嗎,反悔欺客便是你們的生意經?”
“當然不是!如果靈石到位一切好說,可……”
“我親自來是看得起你們鑄匠坊,彆不識好歹。”葉璃冷眼道,“清虛宗不日便是納新大典,限三日已是寬容,耽誤了唯你是問!紫鵲,走。”
說完,葉璃袖擺一揮轉身離去。
紫鵲連忙給臉色難看的管事和工匠們鞠躬致歉,才匆匆跟上去。
人走了,鑄匠坊炸了鍋。
“這女的有病吧,給那點靈石就想要最好的工匠?”
“還三日,她要我們把地都重鋪一遍!”
“這葉璃還以為她是原來那個大師姐啊,什麼玩意!聽說要不是她那個師弟唐墨,她十年前就死了!”
“嗐你是不知道,唐墨也受不了那群白眼狼,前些天退宗了!”
“唉,隻苦了那個女孩。懂事有禮貌又機靈,攤上這麼個主子。”
“管事,那我們怎麼辦?”
“清虛落魄了,清漪劍尊也不是咱惹得起的,收拾動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