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嬤嬤瞥了一眼跪在旁邊的楊公公,深深地低下了頭。
她沒有想到自己多年前的一個決定,竟然造成了今天的禍事。
“此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向晚意,此事因你而起,你來說,應該如此處置。雖然薑嬤嬤是哀家身邊的,但既然犯了錯就與平常宮婢一樣。”
太後皺著眉,她真的是沒想到這事,居然和薑嬤嬤還有關係。起初她以為這個姓氏是湊巧,卻沒想到真的有關。
薑嬤嬤偷偷地瞥了向晚意一眼,說道,“老奴但憑向小姐處置。”
此時大殿上所有人眼神都齊刷刷的看著向晚意,向晚意隻好福福身說道“民女是個沒主意的,娘娘你看著辦就好。”
太後點了點頭,抬眸掃了好幾下薑嬤嬤和楊公公。
“既如此,薑月你這幾個月就先不在哀家身邊侍奉著了,去浣衣司吧。楊公公便去慎刑司待一段時間吧。”
薑嬤嬤原名薑月,是從小就陪在太後身邊的嬤嬤了。
“太後娘娘,那您保重身體。”薑嬤嬤深深地磕了一個頭,隨後素手將發髻上的發簪都解了下來,如數奉上。
淑嵐見狀,便福身拿了過來。她一直是很敬重這個薑嬤嬤的。
雖然薑嬤嬤如今並不在太後身邊了,但是淑嵐相信她仍然有話語權,也不過多擔心。
江繹覺得向晚意雖然與太後說無事,但眉梢處滿是冷漠。他就是一個淡泊的人,其餘的人其餘的事他漠不關心。
江繹在心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若不是楊公公,向晚意也不必昨日遭罪。
“不過我還有一事不明白,你究竟為什麼昨日冒充皇祖母身邊的人?”江繹拱拱手,指了指楊公公說著。
欺負向晚意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奴才,奴才…”楊公公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什麼。
向晚意長長的睫毛下麵斂起一絲探究,她有些讚歎地看著江繹,有些事情她沒法問出口,就隻能江繹開口問了。
“你倒是說呀。你不說那我就替你說了。”江繹劍眉輕蹙。
“你家道中落,不得已入了深宮做了公公。那你早已在外麵養了一個養子,不過這個兒子不如你所意,經常找你要錢。”
江繹目光輕蔑,使勁拍了下春藤案幾,身邊的人都嚇得一激靈。
“而容妃雖是寵妃,有時卻經常克扣你們的錢。你不得已就選擇了與他國人私下交易?我說得對嗎?楊公公?”
江繹頓了頓繼續說道。
楊公公眼底近乎麻木,他實在是被錢所迷倒了。若不是他那個兒子無所為,他也不至於落得這樣的下場。
就在此時,一個女子走了進來。隻見她雙眸清亮,
隻見那人身著翠藍色琵琶襟小襖,梳了個雙尾髻,發髻旁斜插了桃花琉璃步搖,眉貼花鈿。通身富貴之氣。
向晚意從沒見過這位,有些局促。淑嵐看出了她的窘態,說道,“容妃娘娘安好。”
她本是嫡出公主,不必向他人請安。隻是依著長輩的位分,淑嵐頷首。
這是向晚意第一次見到容妃,說起容妃,向晚意的腦海中浮現了懷玉公主。
不過他怎麼也不可能將這兩個人聯想在一起。這容妃看起來就是位溫婉的江南女子,那懷玉就是被寵壞的公主。
“容妃娘娘。”向晚意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