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珩負手走在雨中,有點失魂落魄,這憂人的雨,就如同他的思緒。
任那雨兒打濕衣衫,不在乎皮膚上傳來的冰涼,讓自己的心慢慢沉寂下來,沉寂到身後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趙懷玉抬起尖尖的下巴,看著他可憐的背影,輕輕的搖了搖頭。
十萬年前,王珩離開時給她留了一個夢,十萬年後跟中的指引,來到了人間…
佇立良久,見雨越下越大,趙懷玉輕歎一聲,便轉身離去了。
王珩回到住所,見那草木子還在練功打坐,詫異道“前輩,你還沒休息啊。”
草木子收功,歎了口氣“人老了,睡不著。”
說完看著王珩如落湯雞的樣子,微微皺眉“你怎麼出去了這麼久,剛才有道友來找過你。”
“哦。”
王珩一怔,立即想到了那鼠眼,心裡也沒有在意,一屁股坐在床邊發起了呆。
草木子看他心事重重,定是遇上了什麼事,沉默片刻,說道“王兄,我們雖然修為差不多,不過人生閱曆上麵,我比你豐富得多,可否說說,我幫你分析分析。”
王珩微微一笑,問他“前輩,有些事情明知不可能做到,但你卻很想做,你會怎麼辦?”
草木子摸了摸胡子,低頭想了一下,直接回道“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就如我們修仙者,明知是逆天而行,我們依然選擇了這條路,現在我們既然在路上了,就沒有什麼可以阻擋,除非你主動放棄。”
他說話的聲音,沒有以前蒼老,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磁性,讓人聽了無比舒暢。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從王珩的迷茫的眼神中,草木子猜到了幾分,肯定是因為這次選拔的事,受到了打擊。
此刻,做為一個前輩,他必須要開導開導對方,因為麵前這個男子,他是發自內心的欣賞。
他看著王珩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看看我,都快入土了,還要來這玄天宗跟你們爬山,即便是他們不會選我,我也要一試,你難道連一個老頭也不如?”
聽了草木子一席話,王珩感覺到了一種神秘力量,這力量氣勢如虹,將他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過了片刻,他緩緩起身,圍著屋子轉了兩圈,終於,臉上露出了那久違的微笑,人一放鬆,便口無遮攔了。
“我是聖體,任何困難都難不倒我!”
“什麼?”
草木子吃驚的看著他。
王珩剛才所言,他聽得清清楚楚,而且說得如此輕鬆淡定,絕不是信口開河。
王珩眉頭一皺,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見老頭巴巴的望著自己,也不好隱瞞,於是傳音再說了一次。
“聖…”
草木子被驚得站立不穩,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