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在喜愛裡花儘力氣,而不是花儘力氣去喜愛。愛自己的樣子,決定了彆人愛你的樣子。”
宋清梧呢喃著這兩句,迷茫的眼中漸有神采,忍不住反手握住雲姝的手“阿九妹妹,你說你不懂男女感情,但是你懂人生懂人性啊,這兩句話可真是至理名言,醍醐灌頂。
是我當局者迷著相了,竟不如你這個小姑娘旁觀看的明白。”
雲姝很開心能看到宋清梧神采奕奕的樣子,兩隻眼睛也彎成了月牙,“姐姐能自己想清楚最好了,畢竟感情的事情旁人插不上手,唯有自渡才是良方。”
雲姝的芯子是成年人,看事情的角度也是從成人的角度出發,而在成年人的世界裡,隻篩選,不教育。
強行改變他人命運,其實就是替彆人承擔痛苦。
所以她習慣像一個旁觀者一樣,觀棋不語。
照顧而不乾涉,關心而不改變,影響而不說教。
要不是宋清梧是她的合作夥伴和義姐,恐怕這些寬慰人的話她都不會說。
舉手之勞的幫忙她會做,知恩圖報的事情她也會做,但無緣無故牽扯進他人因果的事她不會做。
就連打算改變謝家人和楚淩寒命運這事也是經曆了這麼多,人心換人心之後才做出的決定,而非她聖母心發作,大包大攬之下的舉措。
不過話既然說到這裡,她也就繼續順著宋清梧剛剛的信息往下分析,“周家想要洗清冤屈將當年的案子翻供,線索是有些不夠……這麼大的案子,背後之人的目標肯定不會是工部侍郎這個官員這麼簡單……姐姐,當年這個案子一出,最大的受益者是誰?”
“受益者?”
宋清梧搖頭“沒有受益者。”
“沒有?”
雲姝很是詫異,“這麼大的案子出來了沒有受益者?譬如戰場失敗了,得勝一方是誰,官員被斬首,再上位的是哪個派係的人,這些都歸納一遍,不就知道誰是最大的受益者了麼?”
“你說的這些我跟周寧適也分析過,但詭異之處就在於,這起案子背後真的沒有明顯的受益者。”
宋清梧再次觀察了下四周,見明遠、江竹和雲姝帶來的那個武婢都在遠處守著,這才放心地繼續往下說,不過聲音依舊壓的很低。
“阿九你可能不知道朝廷的勢力分布,我給你簡單說下。當今天子子嗣緣薄,膝下皇子隻有昭王和太子兩人,昭王是長子,但並非是皇後所出,而是寵妃榮貴妃所生。
太子和他僅差兩歲,乃是皇後所生,所以一出生就被大臣啟奏立為太子,可惜體弱多病,遠不及昭王身體硬朗。
不過聽說在治國謀略和詩詞才情方麵,這兩位卻是不相伯仲的。
如果不是三年前的西南戰事昭王失蹤,恐怕發展起來,沒準真的會形成兩王相爭的奪嫡之勢。
不過三年前昭王在戰場失利,下落不明,榮貴妃驚聞噩耗一病不起之後,朝堂形式也就越發明朗,全都是擁護太子的了。”
“所以……太子一派是當年戰事的最大受益者?”
雲姝試探著說出結論。
宋清梧搖頭“表麵上看是,但實際上兵部和工部受牽連的官員中要麼是太子的擁護者,要麼就是隻忠心皇上的保皇派,而這些人都被殺了。
而且再次上位的人中,反而多是當初親近昭王一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