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成劍聖陳知安柳七!
薑道守在薑家的地位很尷尬。
明麵上他是薑家八虎之一,薑家最年輕的通玄境小宗師。
可除了早已死去的三哥,從沒人把他當做親人過。
在三哥死後。
他更是早已習慣躲在無人注視的黑暗中。
此時站在一座偏僻院落門外,聽著耳邊響起的聲音。
他沒有驟然富貴的喜悅,反而有些傷感。
琅琊薑氏,
所謂的聖人世家。
不過是抱著一塊廢銅爛鐵苟延殘喘的腐朽殘餘罷了。
對下嚴苛,肆意奪掠。
對上獻媚,搖尾乞憐。
在他看來,早就無可救藥了。
以至於哪怕他收到薑白虎的飛劍傳信,早早知道陳留侯隱藏頗深也沒有提醒薑老五。
因為他知道沒有意義。
薑家血液裡的自信,在數千年的恭維和吹捧下。
早已變成了驕傲自大。
不見棺材,是不會落淚的。
將心緒抹平。
薑道守輕叩柴門。
不多時,
一個錦袍公子將柴門從內裡打開,見是薑道守,錦袍公子嘴角掛起爽朗笑容:”薑八爺,恭喜啊,榮升琅琊郡守!”
”不過一泥塑木偶罷了,何喜之有”
薑道守進入院子,見院子裡沒人,疑惑道:”薛公子,李前輩和陳公子呢?”
”陳兄去走親戚了,老李頭和鐘姑娘非跟著去。
我也想去,他不讓。”
錦袍公子愁苦道:”他說我槍意煞氣不足。
讓老李頭給我畫了一杆槍,說我什麼時候不敢直視的那幅畫時候,就可以出門了!”
”李前輩給你畫的?”
薑道守驚訝地看著錦袍公子,臉色多少有點複雜。
”喏!就在那裡。”
錦袍公子指著一麵爬滿裂痕的土牆,笑道:”老李技術不行,歪歪斜斜,畫得挺醜!”
薑道守抬眼望去。
目光剛落向牆壁,瞬間悶哼一聲退後數步,雙眸兩行血淚直流。
目之所及處。
哪裡是什麼歪歪斜斜的畫,分明是一杆煞意滔天的長槍!
”你咋了?”
錦袍公子扶住差點倒地的薑道守。
不明白為啥一幅破畫,竟給薑八爺嚇成這副鬼樣。
”我沒事。”
薑道守擺了擺手,拭去帶血的眼淚,語氣複雜道”薛公子,你可真會交朋友啊~”
”那是!”
錦袍公子得意笑道”當時陳兄從我身邊走過,我一眼就看出陳兄卓爾不凡,絕不隻是聞到了酒香。”
錦袍公子,
正是那日讓大長老出手的薛衣人。
那天白馬山莊大長老一槍破了薑華生的傾力一劍後,扛著陳知命就跑。
薛衣人則帶著鐘言和老李頭悄悄溜走。
然後在路上撞見了奉命出來獵殺陳知命的薑道守。
彼時薛衣人將老李頭和鐘言攬在身後。
毫不猶豫拔出長槍,指向薑道守。
已然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薑道守卻沒有出手,反而直言願意助他們一臂之力,讓他們躲過薑氏的追殺。
薛衣人當然不會相信。
就在他猶豫不決時,陳知命從黑暗中走出來。
兩人不知說了什麼。
薛衣人依稀隻聽到了大公子、白虎街寥寥幾個字。
最後他們一行便和薑道守來到了這個偏僻小院。
見陳知命不在,
薑道守也就沒有過多逗留。
向薛衣人告辭後,轉身向郡守府方向走去。
琅琊郡守府。
烏泱泱的人潮散開。
陳知安遙遙看著那身著布衣背負木劍慢步踏來的身影。
臉上笑容有些僵硬。
他畢竟沒有真正見過這位二哥,所有關於陳知命的印象都隻是前身的記憶!
隻是覺得這個臉色蒼白的青年很親切。
親切到陳知命拍他的頭,又粗暴揉亂了他滿頭青絲都沒有半點怒意!
“知安?”
陳知命嘴角勾起笑意“六年不見,你都這麼大了!”
“還有小知冬,你在躲什麼?”
陳知命把陳知冬從陳知安身後拽出,狠狠揉了揉她的小臉蛋,又同樣把她頭發弄的亂七八糟。
一彆六年。
陳知命獨自出走江湖時,陳知安才十二歲,陳知冬才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