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迎親隊伍來了,鄭牡丹和母親便先去了正堂。
大舅母吳氏同羅莞爾留下陪著顧瑾初說話。
二舅母和大表嫂腹中胎兒月份大了,這種場合不適合她們來。
因著顧家大房發生的事,還有顧華年的遠走他鄉,顧氏族人覺得沒臉,顧瑾初的婚事上無一人插手,更是沒有人敢登上門來。
所以除了顧瑾初姓顧,和鄭家人嫁女兒,沒有什麼區彆。
一時間顧瑾初閨房中變得安靜下來,沒有上一世場麵上的哭嫁,倒是顧聞過來送彆的時候,含著眼淚很是舍不得她出嫁。
鄭牡丹穿了件淺金對襟立領長身褙子,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狄髻上簪著赤金紅寶石簪子,站在正堂外的台階上。
她身後是鄭家大爺,鄭家二爺,顧瑾初的三個表哥,一個表弟,最小的兩個雙胞胎小表弟,穿著同款同色的直綴,包了個小小的發髻,也跟在哥哥伯伯身旁。
賓客中有不明白顧瑾初家中情況的,在宴息處竊竊私語。
“這些都是什麼人?怎麼讓一個女子站在最前麵?”
一個身體有些發福,看起來像是富紳模樣的男子,抬頭看了眼說道
“那是安平縣主的母親,是這牡丹園的主人,她身後是鄭家族人。”
桌子上的人回頭看了他一眼,他便順勢靠了過來,幫忙著介紹正堂那些人的身份。
“對,那個便是聖上欽點的狀元郎,任吏部郎中。他身旁站著的男子,是他堂弟,殿試一甲第六名”
從堂屋中又走出來個尤為顯眼的年輕男人,他腰間掛著北鎮撫司腰牌。
男人又解釋道“那是秦朗,曾是鄭家三爺的部下。”
錦衣衛。
那可是天子近臣,還有衛指揮司羅全羅大人,知道鄭家三爺是武將,看到他們二人並不稀奇。
直到一個三品大員被請到宴息處。
國子監祭酒宋大人一進門便被請到上坐。
才明白鄭家這個當朝新貴,不是簡單的商賈之家,更不是單純靠著一個武將,立足在盛京貴胄圈。
雖顧瑾初的安平縣主隻是一個名號,嫁的卻是定國公府蔣家。
現在就能預想得到,幾年後的鄭家是何等的風光無限。
和安靜下來的歲安堂不同,前院變得熱鬨起來。
在鑼鼓響聲還有鞭炮聲中,掛著紅綢的黑漆大門徐徐開了。
讓眾人立刻感受到鑼鼓喧天的震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