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林被抬回城堡,又花費好多時間。卡拉西斯始終寸步不離他身旁。兵營的一層有醫務室,他被抬上手術台,等待醫生。
這次事件傷員隻有他一個,其他人都斷氣了。不多時一名醫生帶著兩個學徒來處理他。
剪開少年的衣服,眾人很快注意到他胸口上不尋常的縫合痕跡。
“這是貫穿傷?”醫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貫穿了……心臟?”
希林沒力氣解釋,僅僅是嘿嘿一笑。
醫生又檢查了一番鋼釘的位置。每一枚鋼釘都有三寸長,半截打入身體。
“這一枚最靠近心臟,非常危險。就從這個開始吧。”
學徒展開醫生的工具,各種手術刀還有鉗子鑷子一類的,又逐一灼燒消毒。隨後,兩名學徒又把希林牢牢地捆在手術台上。
“手術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醫生輕描淡寫地說。
“嘿嘿,不怕不怕,來,先灌一口老酒。”卡拉西斯從手術台下麵翻出一瓶酒,笑嘻嘻拿到希林嘴邊。
“誒,彆亂翻東西!那是洗傷口的,不是給你喝的。”
卡拉西斯全然無視醫生的斥責,自己先搭了一口,“嗯,口味純正。”
“來來,希林,我看你平時都不大喝酒的嘛,年輕人不要這麼拘謹,偶爾放鬆一下吧。”
說完二話不說就往少年嘴裡灌,都沒聽希林解釋一句。凜冽的酒精氣息伴隨著灰燼和塵埃淌進來。這一口酒,喝出的都是詛咒的味道,真是一言難儘。
嗆進肺部的塵埃又引起了劇烈的咳嗽,希林疼得連話都講不出來。
“你彆幫倒忙了,一邊去。”
醫生趕走這位大叔,讓兩名學徒過來幫忙捆牢傷員。拔第一枚鋼針的過程很是漫長。因為不清楚暗器的形狀,軍醫非常小心。
費了一番力氣,總算撐開傷口,完整地取出了帶著倒鉤的鋼釘。
“這樣的形狀還真是狠毒。”軍醫反複地觀察暗器的形狀,才冷笑著點頭說,“行,我大概知道該怎麼辦了,後麵的幾枚也拔出來吧。”
卡拉西斯自己又灌了一口酒,一拍腦袋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醫生你當心點!這件暗器淬過劇毒,見血封喉的!”
“你說啥玩意?”
按照常理來講,如果暗器有劇毒,受害者早就死了對不對。醫生怎麼會想到暗器有毒呢?他驚恐地查看自己的手指尖,方才鋒利的倒鉤,偏偏就劃開了一條不大不小的傷口。
咣當——
醫生筆挺地倒地,臉上還保持著僵硬的冷笑。
兩個學徒當場嚇呆了。
“哎呀,醫生怎麼也中招了。都怪我講話太晚。”卡拉西斯急了,站起身跑來手術台前。
希林還被皮帶固定在台子上,老實巴交地躺著。
“這個……我徒弟的手術還沒做完,您二位小大夫,麻煩幫忙做完吧?”
“大人……”端盤子的學徒戰戰兢兢地說,“如此劇毒的玩意,您的徒弟恐怕也快了,等會直接埋了吧。”
另一個也顯然不想插手,扔下手術器材,去搶救他們的老師。
“這可如何是好。”
卡拉西斯看著手術台著急。他心疼自己的寶貝學生,正巧現在酒勁也上來了,老頭的腦子不那麼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