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團的日子很單調,除了照顧那幾匹馬,反複地打理、飼喂之外,沒有任何閒暇可言。
禮拜日的時候,騎士團會放假。幾乎所有人都回家了,隻有一部分必要的勤雜人員還在。場地空下來希林就練練劍。
平日他不大和同齡人講話,為了掩蓋自己特殊的身份絕少與人打交道。這就顯得他很孤僻,性感冷漠。但是因為行事比較凶悍,也沒人敢招惹他。
“這樣也好,誰想和永遠十四歲的人交朋友呢……”
看天色漸晚,希林正打算收起雜物帶著馬兒返回馬廄,有個身影帶著殺氣從身後靠近……影子裡的惡魔閃爍著星光提醒他。希林早有準備,抽出長劍迅速回身一擊——
鏘——!
長劍的前端剛好擊中對方的劍刃,兩柄劍的劍刃咬合在一起。希林狡猾地牽製對方的行動,害得那人一時手足無措。
“朗多大人?”
“嘿!”
對方就是朗多沒錯,他似乎是存心試探來的。一擊不成又換著方向一擊。
希林的劍鋒利落地變換,格擋綽綽有餘。他甚至掌握了這場偷襲的主動權,陪著朗多過招。任憑他如何試探,都無法逾越希林嚴密的防守。
而當希林覺得要適可而止的時候,迅猛一擊,直奔對方的咽喉!
“哈——!我投降了,認輸了、認輸了!”
朗多笑嗬嗬地後退,收起進攻的姿勢,舉起雙手認輸。
希林舉著劍盯著他,唯恐他還玩花招。但朗多真的收手了,騎士劍收回劍鞘,主動和少年握握手。
“你以前說自己會劍術,我一直以為那是信口胡說的,沒想到你還真會。”
“大人,您找我有事嗎?”希林這才放下戒備。
“嗬,你小子水平真不賴,比我想的厲害多了。我一直以來都輕看你了。”
希林不明白他這是賣的什麼藥。
“我隻是好奇,試試你的水平。”
“好吧。”
“小子,你練的這什麼劍術,哪裡的師傅教出來的?”
朗多換了一副輕鬆的樣子,走過來摟著希林的肩膀用力拍拍。
“五式秘劍。帝國西郊的劍術師傅教出來的。”
“五式秘劍?就是滿大街的劍術研習社都號稱可以傳授的‘至高絕學’?我以為那是騙人的,但你練得相當厲害啊!”
“沒什麼,熟練程度而已。”
“哈哈,真是大家風度的發言啊!”朗多半開玩笑地說。
不知為什麼,今天禮拜日,大多數人都回家了,朗多怎麼還在騎士團的訓練場亂轉。希林總覺得他有心事,可他又不說,就是扯些有的沒的。
“哎呀,你小子在帝國也不容易啊,沒有家眷,都是孤身一人的,假日裡會不會覺得寂寞啊?”
“大人,我有……”
不等希林解釋,朗多自說自話地嘮叨起中老年人家常。
“你這個人非常優秀啊,小小年紀的,如此優秀,將來一定有大的發展!但是呢……”
他摟著希林就當是好哥們一樣的。
“人有本事隻是一方麵,最終還是要靠大佬提攜。你彆忘了,多和大佬混,平日裡察言觀色,有一天你也能過上好日子。”
“好吧,我明白了。”希林敷衍地回答。
“明白就好。給我備馬,你也騎馬,跟我出去辦點事。”
這倒是挺稀奇,朗多手底下好多騎士和見習,卻偏偏要今天找希林陪他辦事。他還要躲著彆人不成?希林遵照吩咐把他常用的代步坐騎牽出來,隨著他一起離開訓練場。
離開北邊的城區好遠,朗多也沒說他具體要乾嘛。希林默不作聲地跟著,後來才發現他是奔著城區最繁華的酒吧夜場去的。
這老哥自己去打牌喝酒,把希林一個人留下看馬。他玩到很晚很晚才醉醺醺地回來。
再次看到希林他稀裡糊塗地又是哭又是笑,說著一大堆有的沒的,還一邊喝一邊吐。
“我跟你說,孩子。現在才是帝國的魅力時刻!看看這夜場,看看那些漂亮的女人。我們住的那地方,跟鄉下有什麼區彆?”
把他安撫好了扶上馬,這家夥仍然舍不得走。他在燈紅酒綠的地方流連忘返。貪婪地看著酒肆裡的粉黛佳麗,紅著臉美滋滋地哼起小曲。
“大人,騎士團外麵也有酒肉,你何必跑這麼遠呢?”
“你還是個小孩子,不懂。這裡的酒更香啊……”
“真的假的?我聞起來區彆不大。”
又走了一陣,朗多騎士自說自話起來。
“孩子,我特彆欣賞你一點,你聰明,又吃苦耐勞,但你最好的品德是沉默。”
“您是在誇我老實巴交好欺負麼?”
“哈哈哈——!當然不是。你這樣的孩子,我才放心找你辦事。將來你遇到什麼大人物,他們也會放心讓你辦事的。”
“放心地讓我在寒風裡等四五個鐘頭……”
“彆那麼計較!”朗多高聲地說,“慢慢地就會有好處了。”
“但是,我們今天的行程啊,你千萬不要跟騎士團的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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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沒問題。”
朗多會心一笑。希林的才能也許引起了他的注意,但說到底還是沉默寡言的個性贏得了他的信任。
老哥又找了家小酒館,喝酒打牌直到清晨。這一天希林沒有撈到任何好處。他蹲在馬廄裡看馬,聽著嘈雜的腳步聲睡著,清晨被店裡掃衛生的阿姨喊醒。牽著馬、馱著醉醺醺的朗多騎士返回騎士團。
因為他辦事非常穩妥,悄悄地送朗多回宿舍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朗多再次誇獎了他。
“好孩子,你很拎得清。這些事以後都替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