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停舟炸起的毛瞬間被這句話給撫平了,垂眸看著她說:“往後上朝,你離他遠一點。”
沈妤煞有其事地說:“我離他老遠,我離他十萬八千裡。”
中午謝停舟讓長留給忠伯傳了話,將沈妤在鹿鳴軒的東西儘數搬過來。
用過午飯沈妤回去看,已搬得差不多了,不過書房的東西沒敢動。
沈妤和謝停舟跨入鹿鳴軒的書房,就聽說李霽風上門來了。
丫鬟前腳出了書房,李霽風後腳便跨了進來。
“我來給你通風報信。”李霽風掃了一圈,“茶呢?”
“什麼事?”謝停舟讓丫鬟上茶。
李霽風看了沈妤一眼,沒打定主意到底要不要開口。
“說吧。”謝停舟道:“什麼事都不必瞞她。”
李霽風點頭,“我剛從宮裡出來,在承天門前碰到個人,你猜是誰?”
“既然是急事,就彆賣關子。”謝停舟不緊不慢地說。
“無趣。”李霽風吐槽了一句,接著說:“是宣平侯。”
沈妤道:“宣平侯進宮沒什麼稀奇的吧。”
李霽風道:“是不稀奇,但他身邊帶的那個人就稀奇了,你是不是在找一個老頭?”
謝停舟目光精銳。
李霽風連忙說:“彆誤會啊,我在書房瞟過一張畫像,雖然我記性不大好,但是他臉上那痦子我可記得太清楚了,宣平侯朝刑部那邊去了,身邊就跟著那個臉上長痦子的老頭,你說,他去刑部乾什麼呢?”
沈妤不動聲色地瞧了謝停舟一眼。
謝停舟沒吱聲。
李霽風又道:“你不是在找那痦子老頭嗎?快去刑部啊。”
謝停舟稍側了頭,“誰跟你說我在找那個老頭了?”
“不把我當自己人不是?”李霽風用手指點著他,“都看見畫像了。”
“那畫像是我找人畫的。”沈妤接話,“之前府中遭了賊,我與盜賊打了個照麵,後來找了一段時間,沒找到就算了,你不說我們還想不起這人來。”
摸不清虛實的情況下,李霽風還不能信任,幾名皇子,任何一個都有可能。
李霽風也不知是信還是沒信,拖著調子“噢”了一聲,繞開了話題,“你們這院子乒乒乓乓的是在乾什麼?”
“搬家。”謝停舟不鹹不淡地說。
李霽風問:“真搬去你那院子啊?”
“我去盯著。”沈妤給謝停舟遞了個眼神,出了書房之後,步子飛快,“備馬!”
沈妤一路疾馳,到了五城兵馬司,下馬後一個字沒說,在門口亮了腰牌。
大家都聽說過這位朝中新貴,同緒帝跟前兒的紅人,一看都虞候的牌子,忙不迭將人請進門。
“虞候請。”
沈妤問:“蕭川呢?”
“蕭大人在裡頭呢,這就給您通傳一聲。”
“不用了。”沈妤擺手,徑直進了門。
蕭川正同兩名吏目交代事情,聞聲看去,見到來人愣了一愣。
“時大人。”
“我有事找你。”沈妤表情嚴肅。
蕭川一聽便知有問題,讓吏目下去,掩上房門問:“什麼事?”
沈妤“唰”一下展開一張畫像,在桌上一點,“鬼家人,九皇子出宮時看見了他,宣平侯帶著人去往刑部了。”
蕭川一路跟著她走來,沈妤對他不說百分百信任,那也至少是有個七八分的,不知他站隊如何,但絕不是“那些人”的走狗。
蕭川看了眼,皺著眉說:“這人樣子有些熟悉。”
沈妤道:“當然熟悉,你忘了,你們五城兵馬兩月前可是通緝過這個人。”
“你的意思……”蕭川眸光一動,“我明白了,我即刻去調人,不過刑部那幫人向來瞧不起我們五城兵馬司,上門查證恐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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