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慶死在妓子房中,竇家不會放過她,殺人的是文樂生,文家也會想辦法找人替罪,那這個妓子夾在中間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了。
“劉府尹。”謝停舟吊兒郎當地說:“這美人都求到我跟前來了,你說這事我是管還是不管呢?”
劉撫知道他這態度其實就是準備管了,隻是沒有明說。
到底混跡官場多年,和稀泥的功夫練就得不錯,於是劉撫說:“下官豈能左右殿下的決定,不過殿下和小郡王都在,還有侍郎大人也在,幾位在此做見證,下官定然秉公辦理。”
這樣一想,劉撫定下心來,文家定然會給他施壓,但他如今把這三位扯進來,就算是有個保障。
謝停舟掀簾入內,馬車內光線昏暗,看不清沈妤的臉,但謝停舟直覺氣氛不對。
沈妤抱著胳膊,陰陽怪氣道:“殿下英雄救美,好生威風啊。”
謝停舟笑著在她身旁坐下,“我這難道不是為你考慮?那人要是死了,你要的東西上哪去找,況且賣個人情,扶縈便會放低戒備心,屆時你也更容易行事。”
“理由不少。”沈妤嘟囔了一聲,“我自有辦法,你自己想救還賴在我身上。”
今晚這人還真不好哄。
謝停舟看了她須臾,忽然一把掀了簾子,“忘了說了。”
教坊司門前眾人紛紛看來。
謝停舟看了扶縈一眼,轉而望向江斂之,說:“做牛做馬倒是不用,救你非我本意,不過內子心地善良,見不得不平之事,本世子出手也隻為哄內子開心罷了。”
劉撫震驚了,“內內內,內子?”
李昶訝異道:“停舟何時成的親?難不成方才那位……”
“正是。”謝停舟的衣裳被人從後扯了一下,他不動聲色地握緊了那隻手,卻隻看著江斂之說:“子瑜難道不知,除了媒妁之言,還有私定終身?”
江斂之倏地握緊了拳頭,牙齒咬得嘎吱作響,目光淩厲回視。
李昶笑道:“不愧是你。”
“我也是沒辦法。”謝停舟側頭道:“如今身在盛京,行事多有不便,隻能從權,就怕她招人惦記。”
說罷,他笑了下,放下了簾子。
光線一暗,謝停舟隻見一個人影朝他撲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沈妤撲倒在馬車內的矮榻上。
車外眾人隻聽得馬車內“咚”的一聲,接著是謝停舟倒吸了一口氣的聲音。
“這……”李昶哭笑不得,“弟妹著實強悍。”
“就是。”謝停舟被沈妤壓著,躺在矮榻上,眨眼無辜道:“內子著實強悍。”
車夫揚鞭,馬車走起來。
沈妤跨坐在謝停舟身上,惡狠狠地說:“你故意的。”
謝停舟挑眉,“世子妃聰慧,這不是很明顯嗎?自然是故意的。”
沈妤因那聲“世子妃”霎時紅了臉,“你方才亂說什麼?誰答應和你私定終身了?”
“你和裴淳禮都能私定終身,和我就不行了?”
“那不一樣。”
謝停舟扶著她的腰,“你是怕讓江斂之聽見了誤會吧。”
“我哪有?”沈妤怒視他,“我才沒那個閒工夫管他。”
這話聽得謝停舟頗為受用。
他笑了起來,“我怎麼覺得,方才看到江斂之的表情,怎麼比從前贏了一仗還要開心呢?”
沈妤睨他一眼,“你真無聊!”
馬車車輪蹍過一粒石子,沈妤和謝停舟隨著馬車重重地抖了一下。
這姿勢太過曖昧,沈妤愣了愣,盯著謝停舟的臉,看著他的眸色逐漸變深、變暗。
太久沒有過疏解,前一次還被她攪了。
謝停舟隻覺得此刻有一團火從身下點起來,炙烤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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