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響起謝停舟的笑聲,“那該怎麼辦?”
“嗯……不如我先去找人學習學習再回來教你?”沈妤故意氣他。
“你敢!”謝停舟說完,又覺得自己語氣太過強硬,忽而又道:“你又故意戳我心肝,罷了,左右我是逃不出你的手心,隻能由著你這麼欺負了。”
沈妤笑出來,“你少裝可憐,你先放開我。”
謝停舟鬆開了些,卻沒完全放開她,“還得再抱一會兒,今日蒼在院子裡,你身上沾上我的味道它才不會傷人。”
“你當我傻嗎?”沈妤說:“那你院中的侍衛,還有兮風和長留,都是你這麼抱著留的味?”
謝停舟愣了下,接著笑倒在她頸窩裡,笑得雙肩輕聳,“我沒有斷袖之癖,你就不能不要拆穿,給我留些顏麵?要找個理由抱你有多不容易。”
沈妤也彎了唇笑了,手捏了捏,試探著環住他的後背,“那,那隻能抱一會兒,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說。”
浴房涼了就開始有潮氣。
兩人回了臥房,謝停舟喚人上了吃食,他回來得晚,還沒來得及用晚飯。
沈妤晚上吃得挺飽,拿著筷子淺嘗了點小菜。
“江斂之說戶部有真假兩側賬本,假賬多半不在他手裡,我想起葛良吉曾說他給孩子留下了保命符,那保命符,應該就是賬本了吧。”
謝停舟挑著菜,“應當是,手裡捏著許多人的命脈,等閒不會動他們。”
沈妤道:“葛良吉一共七個子女,為正夫人和三名妾室所生,我查過了,女眷已經充作教坊司官妓,其餘關在刑部,隻等三月流放。”
“隻是不知賬本到底誰手裡,想必這也是葛良吉早就算計好的。”
她皺起眉,“這樣的保命符,他們不會輕易拿出來,得想個辦法才行。”
“先彆急。”謝停舟往她碗裡挑了片筍。
這季節的筍又嫩又香,謝停舟已見她動了好幾筷子。
“官妓倒是好辦一些,改日去一趟教坊司摸一下。”
沈妤筷子上的筍落了,眼皮一抬,“你想去教坊司摸誰?”
謝停舟無奈道:“摸虛實。”
沈妤乾脆放下了筷子,“你如今和從前不同了。”
謝停舟含笑問:“怎麼不同?”
沈妤抿了抿唇,“就是……你不能如從前那般隨意出入青樓楚館,當,當潔身自好,還有教坊司那樣的地方,沒事也不能去。”
隔著燭火幢幢,謝停舟彎了眉眼,“好。”
他這樣乾脆,倒讓沈妤有些不好意思,她側了側身說:“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若是公事,自然是……”
“阿妤。”謝停舟打斷她,隔著桌子握住她的手,“還有沒有彆的要求?”
沈妤愣了愣,好半晌才說:“沒有。”
“我有一個。”謝停舟溫聲說。
“什麼?”
“搬過來住。”
沈妤的臉唰一下紅了,有點慌亂。
這也太快了,昨日兩人才捅破那層窗戶紙,今日就讓她搬過來。
她行走江湖多年,倒沒有深閨中的小姐那般扭捏和守禮,但是再快也不能快成這樣。
謝停舟單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多半是誤解了,解釋道:“青樸居院子夠大,十幾間屋子,你隨便挑。”
“我考慮考慮。”沈妤紅著臉說。
……
沈妤暫時還沒從鹿鳴軒搬出來。
隻因忠伯把這事看得比天大,原以為是和世子同住一屋,誰知是分開住,忠伯隻好叫了人手把另幾間空閒的屋子修葺一番,又挑了好些家具和擺件,張羅著這幾日弄好,好讓未來的世子妃搬過來。
春雨貴如油,這幾日接連下了幾場雨,各地都要開始準備春耕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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