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妤驀地回頭,她不知要怎麼說他才好。
“我怎麼?”謝停舟顯然是和她杠上了。
沈妤從他眼中看出看出了幾分逗趣,再次一抽手沒能成功,乾脆並掌朝他襲去。
謝停舟下意識伸手格擋了一下,心思一轉卻陡然鬆了手,任由她那一掌拍在身上。
這一次他終於鬆開她,朝後倒了下去。
沈妤懵了,趕忙上前扶住他,“你怎麼樣?”
謝停舟抬眸偷暼她一眼,捂住胸口輕咳了兩聲,“我,我沒事。”
說罷又咳了兩聲。
沈妤知道自己那一掌分明沒有使力,卻不知從前橫刀立馬的謝停舟如今竟脆弱成了這樣,連這樣一掌都受不住。
“你……扶我一下。”謝停舟虛弱道。
沈妤扶起他,謝停舟趁勢將手臂搭在她肩上,半個身子都倚了上去。
他步履虛浮,渾身似無力,沈妤抓著他的手臂,一手攬著他的腰才將他弄上床。
謝停舟看著她忙前忙後,倒茶打水,擰了帕子給他擦臉。
“你好些了嗎?”
謝停舟捧著茶,定定看著她的臉,搖頭道:“我沒事。”
“你想不想吃點什麼?”沈妤緊張地問。
謝停舟失笑,“你當我這是最後一頓嗎?吃點兒好的。”
“你彆胡說。”沈妤冷斥,拿了帕子重新去擰了。
水聲嘩啦嘩啦,沈妤看著雜亂的水波,“你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中毒。”謝停舟這次倒沒有說假話。
沈妤擰了帕子轉身,“除了千靈參,血蟒枝那幾味藥材,當真就沒有解藥嗎?”
“你怎麼知道?”
“你彆管我怎麼知道的。”
“不能。”謝停舟笑了笑,“對方下毒本就是衝著要我的命來,又怎麼會準備解藥呢。”
沈妤垂下眼。
“沒事。”謝停舟拉過她的手說:“性命暫且無礙。”
見沈妤還悶悶不樂,謝停舟微偏過頭,打趣道:“你一直避開,難道是怕我短命,讓你當個寡婦?”
沈妤怒視他,“謝停舟!”
這一聲嚴肅且憤怒,謝停舟溫聲道:“不過不能再使劍罷了,我定能活到百歲。”
沈妤神色緩和了些,見天色已經很晚了,對謝停舟說:“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我送你。”謝停舟要起身。
“不用,你休息,我和大黃自己回。”
自那日大黃被人用網捕捉,白羽奮起撲救之後,或許是被白羽的威猛所折服,大黃就成了白羽的狗腿子。
每日隻要得了空,就屁顛屁顛跑來青樸居瞻仰它的英雄,若不是它是隻公的,估計跨種族都攔不住它,恨不得以身相許。
白羽蔑視這個小弟,時常對大黃愛答不理。
謝停舟靠坐在床榻上,聽著一人一狗漸漸遠去的腳步,唇邊蕩開一抹溫柔的笑意來。
過了一陣,他掀開被子起身,毫無半分之前虛弱的模樣,推開窗問:“李霽風呢?”
守夜的近衛回話,“回殿下,不在偏房,應該是回去休息了。”
“回去?回哪?”謝停舟問。
近衛也愣了一愣。
謝停舟默了片刻,撈起外袍就出了門。
還沒走到鹿鳴軒,就聽見李霽風邊跑邊嚎的聲音,還伴隨著一陣狗吠。
李霽風拚命跑著,跑出院子看到自己的侍衛,拔出侍衛腰間的刀就要砍。
暗衛唰一下從屋簷上跳下來,伸手一攔,“九殿下不可。”
李霽風望著憑空冒出來的暗衛,“你從哪來的?”
暗衛指了指屋簷。
李霽風頓時炸了,“本皇子被狗追的時候你不出來,要殺狗你倒是跳出來了,難道本皇子還不如一條狗嗎?”
這話暗衛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