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霽風絲毫沒有察覺,自顧道:“時雨啊,你不是不喜歡了麼?”
“你看上她了?”
“是啊……等等。”李霽風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謝停舟臉上的殺意有點重。
他頓時反應過來,以謝停舟的驕傲自負,有的人就算他謝停舟不要了,那也輪不到彆人。
“不是不是。”李霽風趕忙解釋,“欸你彆這麼盯著我啊,怪嚇人的,咱邊走邊說,邊走邊說行嗎?”
謝停舟抬腳就走,李霽風在一旁道:“我是看上了,但不是看上他的人,而是看上了他下棋的技術。”
謝停舟絕倒,“你看上她下棋的技術?”
就沈妤那落三子便偷他一子的技術,竟還有人看上,莫不是瞎了吧?
李霽風道:“我同誰下棋都沒意思,他們要麼故意讓我贏,要麼便如你一般殺得我毫無還手之力。”
“可你知道我是個愛棋之人,生平一大願望就是與人在棋盤上殺得有來有回,我覺得時雨與我水平相當,如何?將他借我吧。”
謝停舟:“不借。”
李霽風追問:“為什麼?不過下個棋而已。”
“因為……”謝停舟頓住了,因為已經看見了宮門外自家王府的馬車。
忠伯和長留來了,該不會是王府出了什麼事吧?
謝停舟加快了腳步,忠伯遠遠看見他,趕忙迎上去。
“殿下。”
謝停舟:“什麼事?”
“殿下莫急。”忠伯道:“是這樣的,昨日圍江府的事不知怎麼就讓時雨知道了,她擔心殿下被聖上斥責,在家坐立難安,實在是不放心,非要到宮門口來接您。”
忠伯說完,目光一轉瞧見長留目瞪口呆的表情,不動聲色地抬手將長留的下巴給闔上。
謝停舟望向馬車,問:“她在裡麵?”
“用過早膳就來了,一直等著呢。”忠伯說。
謝停舟思緒萬千,快步走過去上了馬車。
李霽風就這麼給晾在了一旁,反應過來追上去。
忠伯在他上馬車時開口,“九殿下,這馬車太小,不如哦……”
李霽風揮揮手,“沒事,擠一擠就行。”
宮門口,江斂之望著馬車離開的方向長久駐足。
“謝停舟實在是欺人太甚。”
江斂之收回目光,“他用阿妤來拿捏我,難道我就不能用阿妤來拿捏他了嗎?”
……
馬車駛上長街。
忠伯嫌馬車大了兩人離得太遠,今日特意換了個小些的馬車。
謝停舟望著對麵李霽風這個不速之客,麵色不虞。
沈妤等了一早上,現如今看謝停舟毫發無傷地出來,確實鬆了口氣。
“這事不小,到底是怎麼解決的?”
謝停舟看著她說:“禁足一個月。”
沈妤頷首,“隻是禁足一個月的話,那還好。”
謝停舟眸光動了兩下,忽然歎了口氣。
“怎麼了?”沈妤急忙問。
謝停舟歎道:“同緒帝在朝堂上狠狠叱責了我一通,大意是不像話,讓我往後謹言慎行。”
李霽風呆若木雞。
他謝停舟分明在朝堂上單憑一張嘴殺得文武百官片甲不留,連同緒帝都拿他沒辦法,重話都沒對他說上一句,他現在倒是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李霽風抬手一指謝停舟,“你分明……”
沈妤:“分明什麼?”
“還是要謹言慎行才是。”謝停舟目色幽幽地看著李霽風,喃喃重複了一句。
李霽風又不蠢,哪能聽不出謝停舟的警告之意,吸了口氣說:“分明是被罵得頭都抬不起來,如今你卻如此輕飄飄淡然然地將你在殿上所受的委屈一筆帶過,做兄弟的,心疼你啊!”
李霽風還煞有其事地捶了捶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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