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無數次想將它抓起來再從空中扔下去摔死,奈何它主人看著不太好惹,而自己的主人似乎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
謝停舟合上文書放在一旁,起身走到窗前,端起備好的肉準備喂白羽。
正這時,一名侍衛急匆匆穿過院子,走到窗前來報:“殿下,那人又來了。”
謝停舟動作頓了頓,將快要喂到白羽嘴邊的肉丟回缽中,“白養你了,竟不知通報。”
“殿下是要過去看看嗎?”侍衛問。
謝停舟思索片刻道:“正好有件事情要知會她。”
謝停舟淨了手,抬步往鹿鳴軒去。
侍衛趕忙跟上,說:“他趴在院牆上,屬下們也不敢推搡,怕把人摔了。”
“摔了就摔了。”謝停舟隨意道:“摔斷了腿有我頂著,你怕什麼。”
侍衛垂首應聲:“是。”
謝停舟到的時候,裴淳禮正趴在圍牆上和沈妤說謝停舟壞話。
“你瞧瞧我,為了見你做了多大的犧牲,如今京中都在傳說我成日爬王府牆角,他謝停舟不讓我進來,難道我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這圍牆外麵總歸不是他謝停舟的地盤吧,我這叫紅杏入牆。”
沈妤心道你可真會比喻,望著掛得跟猴似的裴淳禮笑,“你這樣你爹也不管你嗎?”
“他不管我才好呢。”裴淳禮慶幸地說:“近日他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一天到晚都見不著人,否則指定打斷我的腿。”
沈妤若有所思,宣平侯應當是在忙著替太子穩固根基吧。
上一世同緒帝死在秋後,之後是太子繼位,若一切按著原來的軌跡走,同緒帝如今隻剩下不到半年時間。
裴淳禮嘴上不停,“你明日休息吧?明早我來接你,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沈妤回過神看著裴淳禮,也不怪謝停舟不讓裴淳禮進門。
裴淳禮三天兩頭在王府門口張望,老百姓閒時最喜歡捕風捉影,特彆是看這些高門貴族的熱鬨,於是傳言就這樣不脛而走。
據說謝停舟好男色,而裴小侯爺麼剛好就是個男的,又是個什麼荒唐事落在他身上也實屬正常的主。
李霽風就曾說這盛京他最羨慕的不是太子,而是裴淳禮,宣平侯獨子被寵得無法無天。
而今京中傳言裴小侯爺愛慕謝世子,在王府外都快站成了望夫石,隻為多看兩眼世子的盛世容顏。
裴淳禮聽到傳言時的反應是:“嗤,誰稀罕他謝停舟。”
謝停舟聽到之後的反應是:“隻要他出現在門口,直接把蒼放出去。”
裴淳禮被蒼追過一次,那黑黢黢的大黑豹也忒嚇人了,於是轉而爬起了牆頭。
裴淳禮踩著的梯子晃了晃。
下頭的近侍冷汗都快將後背浸透了,嗬斥道:“扶穩當了啊,摔到咱小侯爺,咱們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裴淳禮換了個姿勢,斜倚著圍牆說:“這盛京真是無聊透了,狗都不待的地方。”
院牆內大黃吠了兩聲,表示讚同,盛京有白羽,它不喜歡。
沈妤道:“你先走吧,明日的事明日再說,我今天出不去。”
“要不你還是去我那吧。”裴淳禮對挖牆腳一事樂此不疲,“跟著我你又不用當值,吃香的喝辣的,你說你又沒有簽賣身契,到底為什麼就是不走?”
侍衛天天麵對裴淳禮挖牆腳,耳朵都聽起了繭子,但又怕謝停舟聽了發火,於是張口欲斥。
謝停舟抬手,無聲阻止。
他也想聽聽看她會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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