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都有呢,怕是早就揮霍掉了一部分。
“差了多少?”
陸掌櫃道:“大概一到兩成。”
沈妤看向沈嫣,“罷了,剩下的就算了,讓你們補也補不起,父親留下的已經夠你們母女好好過日子了,隻是以後彆再來惹我。”
後門停著一連串滿載的馬車。
陸掌櫃點了數,卻沒看見沈妤,於是拉著一名夥計問:“公子呢?”
夥計說:“公子說她去一趟自己的院子,很快便來。”
院子似乎很久沒打掃過了,院子裡的花草被冬雪壓死,如今雪化了隻剩一片枯敗的景象。
沈妤推開臥房門,桌椅上已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她一路摸過去,人在妝台前停下來。
妝台下有個抽屜,裡麵裝著些她心愛的物件,沈妤拉開抽屜翻看著,每一樣都是一個回憶。
她找了個匣子將東西一一裝進去,發現裡麵少了一樣東西,是一把小時候哥哥給她做的小木劍,不知道被收到了哪裡。
陸掌櫃在後門等了片刻,看到沈妤抱著一個匣子走來。
“公子。”
沈妤:“走吧。”
陸掌櫃遲疑道:“公子,有個問題,成衣鋪子隻有幾名夥計,這些東西……”
沈妤從陸掌櫃的未儘之眼裡聽懂了意思。
成衣鋪子隻有幾名夥計,若是被人盯上,那麼大一批財寶隻靠幾名夥計怕是守不住。
“我記得京中還有錢莊吧?”沈妤問。
“有是有,”陸掌櫃為難道:“不過錢莊的庫房放不下這麼多東西。”
沈妤想了想,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送去王府吧,我那院子大,還擱得下。”
她如今和謝停舟已經攤牌了,倒不存在什麼暴露不暴露。
陸掌櫃一聽,當即一拍手說:“這辦法好,想來也無人敢去王府行竊。”
一說就乾,長長一列馬車沒直接去王府,先是去陸氏的鋪子轉了一圈,偽裝成送東西進府的樣子,然後才去了北臨王府。
沈妤讓馬車在府外候著,要先去青樸居向謝停舟請示,畢竟是人家府上,不能太隨意。
沈妤去到青樸居,院內外都有人值守。
近衛都知道時雨來,幾乎都是不用通傳的,青樸居她想進便進,因而沒攔著,還提她開了門。
沈妤走近了才發現書房和臥房的燈都已經滅了,拉了一名近衛,小聲問:“殿下歇了嗎?”
近衛道:“已經歇了。”
謝停舟需要靜養,大夫在他的藥中下了一味安神藥,喝下早早便歇下了。
沈妤點了點頭,“那我明日再來。”
簷下的白羽還沒睡,聽見聲音看了片刻,忽然振翅而起。
簷下吊著的鐵馬被被它的翅膀刮到,頓時一陣叮當作響。
房中床榻上,謝停舟睜開了眼。
謝停舟並未熟睡,聽見鐵馬的聲音從床上起身,推開窗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沈妤離開的背影。
“她來乾什麼?”
簷下值夜的近衛回話:“沒細問,他一聽說殿下睡了便走了,說明日再來。”
謝停舟自問對沈妤有所了解,不是要緊事她應當不會來。
思索片刻,謝停舟披上了外袍打開門。
近衛見他準備出門的樣子,連忙拿上了披風,“殿下,夜裡風大。”
謝停舟沒有拒絕,披上披風才出了院子。
用過藥後身體略顯疲乏,他覺得從青樸居到鹿鳴軒似乎有些遠了,而最初安排的人就是他自己。
那時他其實對她已經初有意動,所以才刻意將她放在了更遠的地方。
思索間到了鹿鳴軒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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