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自幼待在王府,一路從小廝做到了總管的位置,如今受此重任,定當竭儘全力,才不負王爺委以他的重任。
思及此,忠伯頓時來了精神,義正言辭道:“他與那小侯爺暗通款曲,我聽見,聽見小侯爺自己說當年二人共處一室,他們他們……哎,老朽實在是難以啟口。”
“你來說,要一字不漏。”忠伯指了個人,正是方才在廳中的丫鬟。
小丫鬟戰戰兢兢地跪下,可歎自己怎麼就卷入了這場風波裡。
闔府上下都知道殿下對時雨有多縱容,平日裡進出隨意且不提,還專門給他分了個院子,配了丫鬟。
並且據傳殿下為了避免時雨與丫鬟日久生情,竟給他配了個十來歲的小丫頭。
這是將苗頭直接扼殺在搖籃裡呀,可見殿下嚴防死守得有多麼謹慎,如今忽然冒出來了個小侯爺,殿下該不會惱羞成怒,殺了他們這些聽到的人吧。
早知道還不如聾了。
小丫鬟瑟瑟發抖地說:“奴婢聽見小侯爺說,他們,他們在一個房間,小小侯爺在榻上躺著,時雨在他,在他上麵。”
忠伯看了眼謝停舟的臉色,擔心他怒急攻心,趕忙倒了一杯水。
“殿下萬不可過於激動,如今知曉時雨是什麼樣的人也好,便能早日醒悟,快刀斬亂麻。”
謝停舟雖不知兩個在榻上一上一下能做什麼,但以他對沈妤的了解,她沒在上麵摁著裴淳禮揍就不錯了,定然生不出任何旖旎的情愫。
但想起來總歸不爽,那蠢貨竟比他還早認識沈妤。
忠伯滿懷期待,就等著殿下一聲令下,將那小子逐出府去,他也算不辱使命。
謝停舟接了茶盞,雲淡風輕道:“起來吧。”
丫鬟看了一眼,緩緩起身,想起忠伯叮囑的一字不漏,小聲說:“還,還有一句忘說了。”
謝停舟示意她開口。
丫鬟道:“時雨到前廳之前,小侯爺說兩人早已私定終生。”
嗒——
茶盞輕落在桌案上,謝停舟臉色陰沉。
丫鬟嚇得腿一軟,又跪了下去。
謝停舟半眯著眼,“他當真如此說?”
“千真萬確,”丫鬟叩頭,“廳內好幾個人都聽見了。”
忠伯趁機在一旁勸阻,“殿下,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他二人既已私定終身,不如我們便成人之美,備上一份薄禮,祝他二人百年好合。”
謝停舟冷冷道:“祝他們百年好合?他裴淳禮配嗎?”
忠伯汗顏,老天爺呀,看來如今世子殿下不但不收手,甚至還要玩一出強取豪奪,拆人姻緣這缺德事。
問題是……忠伯難以啟口,隻能在心裡想。
聽裴淳禮的描述,時雨聽著應是在上麵那個,問題是他家殿下看著也不是會在下頭那個啊,他們難道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嗎?
忠伯隻覺得這種事光是想想便臊人得慌。
原想再說幾句,奈何謝停舟已伸手撫了額頭,“行了,都下去吧。”
忠伯忙閉了嘴,“那就不打擾殿下休息了。”
出了房門,忠伯長歎了口氣。
原想老王爺安排下來的任務應該簡單,誰知竟這麼難辦,任重而道遠啊。
從殿下這邊不好入手,那估計得從時雨那邊才行。
……
天一黑,沈妤帶著人去了將軍府。
沈嫣和沈夫人已經歇下了,聽說來人直奔庫房,兩人都未來得及妝扮,急匆匆穿了衣服就趕過去。
庫房門大開,十來人正往外搬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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