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想那個夢。
他怎會,他竟然對一個男人起了那樣的心思?
謝停舟不敢信,也不想信。
……
李霽風一覺睡到晌午,聽小祿子說謝停舟天剛亮便走了,叫了幾個姑娘進房,不過片刻又把人趕了出去,走的時候黑著臉。
李霽風一邊穿衣,聽得興起,笑說:“我那個朋友啊,恐怕是自己都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小祿子說:“奴才不懂。”
李霽風暼他一眼,“你一個閹人,你自然不懂。”
自那日回了王府,謝停舟便將自己關在房裡。
兮風閉口不言,長留急得嘴角都起了火泡。
第三日,謝停舟總算出了房門,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把時雨帶到書房。
時雨在地牢裡住了好幾日,她知道自己還有用,謝停舟暫時不會殺她,畢竟三法司還要提審。
沈妤走進書房,兮風立刻在她身後關上門,她回頭看了一眼,慢慢走到書桌前跪下。
這是第一次,謝停舟的房中沒有點爐子,地上很涼,他寫字的手指骨節凍得泛紅。
謝停舟沒抬起頭,還在批注北臨快馬送來的公文。
“你可知錯?”
沈妤垂著頭,身上的衣裳還是進地牢那身夜行衣。
“時雨知錯了。”
這是她從前被沈仲安和沈昭訓多了,慢慢總結出來的,對方在氣頭上的時候,就乖乖認錯,狡辯和倔強隻會火上澆油。
最後一筆寫完,謝停舟放下筆,這才挪眼看去。
“錯在哪?”
沈妤沒有從謝停舟的言語間聽出強烈的情緒,放下心來,“錯在想知道消息應該直接問殿下,不該自己來偷看。”
謝停舟薄唇抿緊,“僅此而已?”
沈妤乖乖回答:“不該撒謊騙人,銀子是我在陸氏的店裡支的。”
乖得有些過分了,謝停舟心想。
“他們會支給你?”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