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謝停舟打斷他,“離這裡最遠是哪個院子?”
“王府西側有個院子,就在從前是給進京送報的弟兄們歇腳用的院子隔壁。”
謝停舟想了想,“我依稀記得靠近東門有個院子。”
兮風飛快地偷暼了謝停舟一眼,“是,鹿鳴軒是給客人用的。”
“就那兒吧。”謝停舟拍板釘釘。
兮風垂首,“是,我這就去。”
兮風剛跨出門檻,謝停舟又是一聲:“回來。”
“明日再去,夜深了。”
兮風繞過廊下,正好碰到等在那裡的長留。
“你還不睡?”
長留神秘兮兮,“那個時雨到底是什麼人啊?我方才問了侍衛哥哥,他們說是是殿下在戰場上撿來的。”
兮風道:“確切地說是常將軍撿的。”
長留不解,“那常將軍怎的不帶他去北臨?倒是讓他跟著殿下來了盛京。”
兮風也不知該怎麼跟他講這事,緣由來去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講不清楚。
況且嚴格來講還是謝停舟跟常衡搶的人,為此常衡還念叨了好幾日。
“他功夫不錯,跟在殿下身邊當個近衛。”
“你唬我呢吧?”長留一開口才覺得自己聲太響,連忙壓低了聲音說:“哥哥你不老實,若隻是個近衛,殿下怎會單獨給他分個院子?還讓你不要吵醒他。”
兮風糾正,“沒說不要吵醒他,隻說夜深了。”
“那不一個意思麼。”長留攤了攤手。
“你怎知殿下不是擔心我辛苦。”
長留哼哼了一聲,“你自己心裡沒個數麼?你還要值夜呢?殿下怎麼不說讓你去歇息。”
兮風抿了抿唇。
長留疑惑道:“不過奇怪了,為何單獨給他個院子,卻又偏要挑離得最遠的地方?”
兮風也百思不得其解。
不免又想起在城外時那女人說的話。
該不會是真的吧?
兮風立刻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從腦子裡除去。
長留看到他的表情,探著頭問:“你想到啥了,怎麼一臉怪異?”
兮風忽然正色道:“他這一路跟隨殿下出生入死,立了大功,分他個院子也是不算過分。”
“可咱們幾個才住一個院子呢,你跟隨殿下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殿下怎沒分給你?”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兮風不想再同他說一個字,轉身走了。
沈妤第二日晨起時,才被侍衛告知謝停舟給他安排了個院子。
“就我一個人住這裡?”沈妤驚訝地問。
搞不清謝停舟是什麼想法,怎麼忽然給她安排了個這麼好的院子。
侍衛道:“侍衛長是這麼交代的,屋內物品一應俱全,你放心住。”
沈妤心想,這裡位於王府東門,離謝停舟的院子那樣遠,自己該不會是被他放逐了吧?一回來就把她能有多遠扔多遠。
還沒想明白,侍衛就準備離開。
“等等,”沈妤喊住他,擺起笑臉說:“這位大哥,不知我的輪值是如何安排的?”
侍衛道:“這我倒是不清楚,近衛長與殿下一同進宮去了,你不如歇一歇,等他們回來之後再說。”
沈妤點了點頭,“多謝大哥。”
侍衛離開,沈妤陷入沉思。
謝停舟進京,定然是要進宮麵聖,而他進宮定然會提及燕涼關一案。
同緒帝剛下朝,在宣輝殿召見了謝停舟,同來的還有幾名內閣大臣。
“坐吧,”同緒帝說:“幾年沒見到停舟了,上一次見麵還是你重傷初愈的時候吧?”
“是。”謝停舟道。
那年他在戰場上身受重傷,同緒帝從京中派了太醫前去北臨給他醫治。
太醫回京後如實彙報,可同緒帝生性多疑,硬是把重傷未愈的謝停舟召入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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