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是搭乘禮部侍郎家小姐的車前來的,卻不料樹倒猢猻散,公主的話音剛落,那位小姐便不顧一切,獨自離開了。
魏憶雪瞥見蘇雅,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冷笑道“蘇雅,你現在心裡一定很得意吧?”
這一次,蘇雅沒有辯駁,坦誠以對“確實如此。”
往昔或許可以置之不理,但在知曉魏崇樓的所作所為之後,她決心要讓他歸還所有不屬於他的榮耀。
魏憶雪冷哼連連“很好,你終於說出了真心話。之前因為蔣璐璐的事情,你與魏府交惡,現在我告訴你,即便我哥哥腿部受傷,但他所建立的戰功是實實在在的,你想看我們魏家的笑話,還早得很呢。”
蘇雅的嘴角輕輕勾勒出一抹冷冽的笑意,那笑容中帶著幾分寒意。
她心中暗自思量,縱然此刻功勳加身,但在這深宮之中,一旦失去了皇上的寵愛與需要,即便是曾經掀起滔天巨浪的人物,也終將難以翻身。
魏府昔日的輝煌,不正是建立在精準地把握住了忠義伯府孤立無援的弱點之上嗎?
玲瓏眼珠一轉,瞥見車夫正牽著裝飾華美的馬匹緩緩走來,便不失時機地對蘇雅說道“小姐,咱們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該啟程了。”
蘇雅輕輕頷首,沒有再給魏憶雪任何多餘的目光,隻是與玲瓏並肩步入車廂,那扇雕花木門在她們身後緩緩合攏。
魏憶雪則隻能眼睜睜看著蘇雅乘坐的馬車漸漸消失在視線儘頭,再望向公主府那空曠而寂寥的大門,一股難以言喻的委屈與失落湧上心頭,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長樂公主府坐落在京城最為繁華的地段,魏憶雪失去了馬車的便利,隻能與貼身丫鬟徒步踏上歸途。
待到魏府時,已是半個時辰之後。
魏母一見女兒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頓時生出幾分驚懼“雪兒,你這是怎麼了?今日去公主府,難道有人欺負你不成?”
魏憶雪抬頭,淚眼婆娑地望著母親,哽咽道“娘,哥哥他……出事了。”
魏母聞言,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與焦急“哎呀,你這孩子,你哥哥還在前線未歸,彆聽風就是雨的!現在整個京城,誰不想巴結咱們魏家?你哥哥在戰場上立下了赫赫戰功,哪能輕易就有事!”
“公主親口告訴我的,”魏憶雪堅持道,聲音裡透著難以置信的悲痛“哥哥的腿傷嚴重,怕是……”
話音未落,魏母的眼眸猛地放大,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倒去。
“娘!”魏憶雪驚呼一聲,連忙伸手攙扶,同時哭喊著呼喚仆人快去請大夫。
這一變故,魏府上下瞬間亂作一團,焦慮與不安彌漫在每一個角落。
僅僅一日之間,魏崇樓雙腿殘疾的消息便如野火燎原般迅速傳遍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那些曾在滿月宴上推杯換盞的賓客,此刻竟無一人前來探望;原本與魏憶雪相約出遊的小姐們,也仿佛人間蒸發,再無音訊。
蔣璐璐作為新婚不久的魏家媳婦,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同樣感到手足無措。
魏母病倒床榻,而她卻因心緒煩亂,無法提起精神去儘一個媳婦應儘的職責。
魏憶雪獨自承擔起照料母親的重任,連續兩日的辛勞讓她心力交瘁。
當她發現蔣璐璐整日躲在後院,不聞不問時,怒火中燒,直接質問道“婆婆都病倒了,你身為媳婦,怎麼不侍奉左右?眼裡還有沒有我娘的存在?”
蔣璐璐本就對魏憶雪這位小姑子沒有好感,更何況是對魏母這位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