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璐璐心緒紛亂,勉強答道“她為軍隊捐贈了糧草。”
言畢,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魏母聞言,若有所思,正欲繼續追問,卻被一陣馬蹄聲打斷了思緒。
一輛馬車緩緩停在魏府門前,駕車之人一身士兵裝束,見魏家上下皆在門外,便上前通報“各位,魏少爺回府了。”
魏母一聽是兒子歸來,淚水再次決堤,她幾乎是奔跑著迎了上去,呼喚聲中滿是激動與心疼。
“我的兒啊,你終於平安回來了!”
馬車窗簾輕輕掀起,露出魏崇樓那張憔悴不堪的臉龐。
僅僅數月未見,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仿佛被歲月狠狠地磨礪了一番,整個人消瘦了許多,眼神中也少了往日的銳氣。
魏母見狀,心如刀絞,當魏崇樓拖著受傷的腿,艱難地下車時,她的心更是痛得難以言喻。
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的她,此刻徹底清醒過來,現實的殘酷讓她的心沉入穀底。
眾人小心翼翼地攙扶著魏崇樓進入府內,蔣璐璐急切地想要請大夫為他診治,話未說完,就被魏崇樓淡淡地製止了。
“不必了。”自從腿傷以來,他對於這類關心變得異常敏感,更不願他人過多乾涉自己的治療。
魏母一邊抹淚,一邊苦苦勸說“樓兒,腿傷不治,萬一落下殘疾,這可如何是好?”
魏憶雪眼圈泛紅,滿腔的不平與憤怒溢於言表。
“二哥受了這麼多苦,結果連軍功都沒有,這世道還有沒有公理!朝廷究竟是怎麼想的?”
此言一出,魏澤軒與魏母的臉色驟變,魏澤軒左右環顧,生怕被人聽見,連忙上前捂住了妹妹的嘴。
“彆胡說!你想害得全家遭殃嗎?”
在這個風聲鶴唳的時刻,有些話一旦說出,就可能招致滅頂之災。
魏母也是一臉嚴厲,擰了魏憶雪一把,責備道“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看來是我太過溺愛你了!”她的話語中,既有責備,也有深深的憂慮。
魏憶雪抿著唇,倔強地爭辯“娘,我說錯了嗎?哥哥受了這麼大的苦,到頭來還不如一個捐糧的婦人功勞大,這樣的屈辱,我們怎能忍受?”
她的眼中,燃燒著不屈的火焰。
魏母與魏澤軒沉默了,他們心中何嘗不是五味雜陳。
這份屈辱,他們又何嘗願意承受?
魏崇樓聞言,抬頭望向眾人,聲音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蘇雅立功了?”他的語氣平淡,卻掩不住內心的波動。
魏憶雪重重點頭,語氣中滿是不忿。
“是的,她隻是捐了一些糧食,這怎麼能和二哥你親自斬殺東靖二王子的功績相比?我看這所謂的戰功評定,怕是看家世背景多過實際功勞。”
她的話語,如同一記重錘,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