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冬季的夜很漫長。
對於某些人來說,今晚是個不眠的晚上。
慕宅一處僻靜的院落裡,不起眼的小房間,亮著一盞昏暗的燈。
陣陣抽泣聲從房間傳出。
在漆黑的夜裡,格外哀傷、淒涼。
房間中央的小桌旁,坐著一個優雅的貴婦,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涵養。
不是汪慶雲又是誰。
她拿著紙巾擦拭著並不存在的眼淚,溫和地對趴在床頭哭泣的麥念卿說道“念卿,彆哭了,你身上還有傷。”
“我本想把你爸爸送到我娘家那邊躲躲,可是沒想到還是被他們發覺了。”
說著,硬是擠出一滴無比珍貴的淚珠,“你爸爸死得慘啊!”
短短幾句話,正沉浸在傷心中的麥念卿驀地止住哭泣,慌忙下床,撲倒在汪慶雲腳邊。
連連發問,“太太,您說什麼?我爸爸不是自殺的?”
怎麼會呢?
警方都已經查過了,不是意外、排除他殺……
“傻孩子,你仔細想想看,你爸爸臨走那晚跟你見麵說話,有尋死的跡象嗎?”汪慶雲道。
在她的刻意引導下,麥念卿仔細回憶那晚臨彆前的場景。
爸爸對太太的感激。
對她的再三叮囑。
以及對不能手刃仇人,而表現出的無可奈何。
對現在生存環境的隱忍……
然而,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灰意冷,厭世的跡象。
所以,爸爸真不是自殺?
麥念卿立即擦掉眼淚,仰望著汪慶雲,“太太,您一定知道誰是真凶,是不是?”
不然,汪慶雲不會說那番話的。
“唉——”汪慶雲長歎,彎腰把麥念卿攙扶起來,“知道又能怎麼樣?你還能去報仇嗎?”
“為什麼不能?不管是誰殺了我爸爸,我都會讓她千百倍償還!”麥念卿惡狠狠地道。
汪慶雲眼中劃過一絲精明。
一切,都在照著她的計劃發展。
很好。
她親昵地拉著麥念卿坐下。
故作語重心長,“她現在跟了c國地位最高的男人,你鬥不過她的,還是好好養傷,才不辜負你爸爸對你的期望。”
麥念卿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汪慶雲說的是誰,恨不得把後槽牙咬碎。
“楚、雅、涵!又是這個賤人!”
她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會和楚雅涵做表姐妹?
從出生就被楚雅涵的陰影所籠罩。
既然是命中注定的她們倆不死不休,那就讓楚雅涵死!
而且,還要讓楚雅涵受儘這世上所有最殘酷的折磨再死!
“太太。”
麥念卿被耍得團團轉而不自知,堅信汪慶雲是能幫她複仇的人,當即從凳子上滑下來。
‘撲通’一聲,跪在汪慶雲麵前。
聲淚俱下,“求求您,幫幫我,求求您了……”
“你這……唉——”汪慶雲心裡暗喜,麵上卻假裝無奈,“你要知道,天爵是我慕家的人,我總不能跟他過不去吧?”
幫,是肯定要幫的。
不然,她何必在這個野丫頭麵前做這麼多?
但是不能輕易答應,得要這丫頭一個保證。
‘唯命是從’的保證。
聽汪慶雲這麼說,麥念卿頓了頓,才小心翼翼地道破她這些天推測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