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照雲下樓的時候,許淨墨已經換到她車上了。
“拍攝結束了?”
許淨墨點點頭,假裝沒有看見她渾身上下的戾氣,湊過去,溫熱的唇親了親她的臉頰。
“見到顧煜森了?”
亓照雲嗯了一聲,神色柔和了些許,“有點棘手。”
識時務的很,讓她想要借故對他動手都不行。
許淨墨看她話是這麼說,眼裡卻帶著零星的笑意,也笑了。
“還有能讓你覺得棘手的人?”
亓照雲抬眼看他,眼角挑起散漫的笑意“這是誇我還是貶我呢?”
許淨墨趕忙抬手求饒,“誇你,姐姐最厲害了。”
亓照雲隨意的笑了笑,哪有什麼最厲害。
最簡單的概率的問題,要想顧煜森絕對中招,就隻有一個法子。
六杯酒都加了料。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隻是其一,其二嘛,她也想知道,顧煜森那個深情人設還能不能守得住。
顧氏當之無愧的太子爺,權勢滔天,帥氣多金,更難能可貴的是潔身自好,聽說是因為心裡有個白月光。
沒有人知道顧煜森心裡那個白月光是誰,隻是隱隱約約聽說那人已經死了。
都說活人鬥不過死人,可真正放到現實生活中,人死了就是死了,絲毫不影響顧煜森的受歡迎程度,反倒為這位高傲冷酷的大少爺平添了幾分脆弱,多的是人希望治愈他拯救他。
其中自然不乏大家小姐高門貴女。
最有名的是鐘家那位,據說兩人已經準備訂婚了。
亓照雲當然沒指望一個蘇靈雪能分化兩家的關係,但她不介意添點堵。
北方的冬夜看起來要比南方沉鬱得多,暗色的天幕上幾乎沒有雲,肉眼可見的冷銳肅殺。
亓照雲轉過頭,看向坐在旁邊的許淨墨。
他剛結束綜藝節目的錄製,半長的黑色卷發因為做造型的原因,帶著明顯的紋理,身上穿著白色毛衣,銀質的項鏈上麵是一顆心形的吊墜。
乾淨又硬朗。
“小墨,來。”
亓照雲叫他,聲音輕而軟,有點感慨又有點慶幸。
許淨墨驚訝,身體已經先於思維,傾身過去環住亓照雲。
這麼一靠近,就發現她身上的溫度高得有點異常。
“你身上怎麼這麼燙?”
亓照雲就笑,氣息像體溫一樣灼熱。
“現在我知道你上次有多難受了。”
許淨墨皺眉,退開去看她,被她再次抱緊。
“抱一會兒就好。”
亓照雲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閉了閉眼,比較考驗接受度的水生調香水味道,聞起來真的很像是肥皂的味道。
剛沐浴出來的時候。
水汽氤氳,裹挾著清爽的男香,撲麵而來。
勾人得很。
“確實是,有點難熬。”
許淨墨有點急了,“那趕緊回去。”
亓照雲反倒有心情笑了,“回去做什麼?”
她是故意的。
許淨墨很清楚。
然而還是不可抑製地紅了耳朵,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