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來一次嫁對郎沈清檀趙頤完整版!
趙玨腳步一頓,眉頭緊皺,誰有這個狗膽,敢偷沈青檀的香囊?
這種私物被有心人利用,沈青檀的清譽可就敗壞了。
趙頤放任不管?
他眼底透著冷嘲,這便是沈青檀裝在心裡的男人?
下一刻,便有人說出他心中所想。
“香囊是貼身之物,二少夫人身邊的婢女,必定會看管的嚴格,怎得被偷了?即便是偷,也是出了內賊,封了院子一搜,準能搜出來。”
“嗐,哪是二少夫人用的香囊。二少夫人繡工精湛,這段時日在練習新繡法,繡的一些帕子、香囊不滿意,命下人拿去燒了。誰知道負責此事的下人,去如廁一趟回來,便少了一隻駿馬踏祥雲繡紋的香囊。也不知這賊人偷香囊,要去做什麼下作事。”
趙玨臉色瞬間青黑,狠狠磨了磨後槽牙。
沈青檀送給他的東西,他全都歸還,隻留下第一個香囊。
這個女人故意散播出消息,便是杜絕他拿這個香囊陷害她。
他緊繃著臉,快步流星地往前走,身後隱隱傳來下人的說話聲。
“此事多少人知道?”
“府裡的下人都知道了。”
“下人都知道了,那府裡的主子也差不多聽到風聲。這也便好辦了,往後瞧見誰拿出這個香囊,便知道是誰偷拿了。逮住了,可得狠狠的罰,來個殺雞儆猴。”
趙玨的臉黑得能滴出墨,雙手緊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猙獰,恨不得衝去蘭雪苑將沈青檀揪出來質問一番。
當即決定回去便燒了香囊,他丟不起這個臉。
回到新房,趙玨便聽到沈明珠嗓音尖細地說道“滿府都在傳我那大姐姐的香囊不見了,誰閒的沒事兒偷她的香囊?她可真是愛招搖,才嫁進國公府幾日,便開始興風作浪。”
屋裡的下人不敢吱聲。
沈明珠嗤笑道“她不會真以為自己長一張狐媚子臉,將人勾的三迷五道,偷她的香囊私藏以慰相思啊。”
她想到沈青檀那張明豔絕俗的臉,暗暗咬牙,語氣不自覺帶上一股子酸味“我瞅著就沒這般不長眼的人。”
“砰——”
香爐砸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沈明珠嚇一大跳,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婢女,一股怒火竄上心頭,她猛地扭頭看向身後,瞧見目光森寒的趙玨,他眉眼間迸發出駭人的戾氣。
她臉色一白,張口結舌道“夫……夫君,你……你……”
趙玨怒火翻湧,叱道“這便是侯府的教養,學那長舌婦在人背後嚼舌根,與府裡那些粗鄙的下人有什麼區彆?”
沈明珠臉上的血色褪儘,在他的眼裡,她竟這般不堪?
“你若不懂規矩,去母親身邊學,彆在外丟了國公府的顏麵。”趙玨將在沈青檀那兒受的氣,儘數發泄在沈明珠身上,隨即大步離開。
沈明珠望著趙玨離開的背影,眼淚瞬間湧出來,屈辱、幽怨、難堪等情緒交織。
她不明白為何隻是說了幾句酸話罷了,他便發一通好大的怒火,劈頭蓋臉的數落她。
趙玨心裡裝著沈青檀的,方才聽不得任何貶損沈青檀的話,才會這般維護她?
沈明珠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三少夫人,三爺責罵您,不一定便是壞事。”晚冬拿出一塊絹帕,為沈明珠擦拭眼淚,出謀劃策道“二房的人想要討得老夫人的喜歡,博得老國公的看重。既然三爺覺得您不知規矩,不妨去老夫人跟前求一個人教您學規矩。隻要您討到老夫人的歡心,二房的人誰都會捧著您。”
沈明珠不恨趙玨愛慕沈青檀,而是怨恨沈青檀占去她十幾年的人生,若非如此的話,趙玨一定是愛慕她的。
經過晚冬的提點,她心裡很清楚,不論她如何討好二房,二房的人不會將她放在眼底,隻有在她這兒有利可圖,才會高高捧著她。
沈明珠眼底閃過堅定,無論如何都要討得老夫人的歡心。
她抹去臉上的淚痕,漸漸冷靜下來,理智回籠“秋蟬那邊可有回應?”
“暫且沒有回應。”晚冬不經意地說道“您在大婚那一日訓斥秋蟬與春嬌,並且將她們攆回二少夫人身邊伺候。她們心知遭到您的厭棄,又因是您的人,不會得到二少夫人器重,在趙府夾縫求生。若是二少夫人遞出橄欖枝,她們會緊緊抓住,心裡的一杆秤自然會傾向二少夫人。”
沈明珠若有所思地看向晚冬,晚冬的容貌不出色,極為平庸,處事乾淨利落。平常的時候話不多,但是每句話都在要害上。
她算是明白沈夫人為何將晚冬給她陪嫁,應當是做她的幫手。
“照你這麼一說,秋蟬與春嬌應該很不安吧。除了我與大姐姐之外,她們還有另一個選擇呢。”沈明珠一心想報複沈青檀,可沈夫人讓她隱忍,她可以忍,不妨礙她給沈青檀找點麻煩“大姐姐心疼大姐夫的身子,還未與大姐夫圓房呢。每個人都有七情六欲,大姐夫又不是和尚,又怎得會清心寡欲?”
晚冬眸光閃了閃,領會到沈明珠話裡的意思“奴婢這便去安排。”
沈明珠微微頷首。
晚冬離去前,交代仲夏打熱水過來,服侍沈明珠淨麵。
沈明珠淨麵後,重新上妝,換上一件蜜合色上襖,搭配一條鳳尾裙,各色綢緞裁剪成寬窄條狀,每條繡上精致的蓮花紋,兩邊鑲滾金線,襯得她嬌俏動人。
她在銅鏡前轉一圈,滿意的彎一彎唇,老夫人上了年紀,愛看小輩穿得鮮豔,高高興興地帶著仲夏去世安堂給老夫人請安。
主仆二人方才走到世安堂院門口,隱約聽見二夫人嗚咽的哭聲,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沈明珠停下腳步,不知道二房出了何事,竟讓二夫人在老夫人跟前傾訴苦楚。
須臾,她聽見二夫人哭訴道“母親,您可要為我們二房做主啊,兒媳的出身比不上大嫂的娘家,也比不上二侄兒的嶽丈家,但也是清清白白的世家貴族,怎的會眼皮子淺薄的私吞侄媳婦的嫁妝?
滿府的人都瞧見沈青檀將嫁妝抬走了,每一樣都清點過,確定沒有問題。如今才幾日便翻臉說嫁妝有問題,要去告官與二房對簿公堂。
我活了這一把年紀,遭人如此汙蔑,恨不能以死自證清白。”
老夫人坐在炕上,眼神淡淡地睨向坐在杌子上掩麵哭泣的二夫人,頭疼地說道“你從哪兒得來的消息,檀丫頭要告你私吞嫁妝?”
“她親自派人來敬德堂知會我,說那嫁妝全是贗品,若是不將真的嫁妝還給她,她便要去告官。”二夫人一副蒙受冤屈的模樣,眼睛哭得通紅“她的嫁妝進二房庫房,直到她抬走不超過兩日,我哪有那個本事用贗品換走她的嫁妝?”
“一家人有甚麼誤會,坐在一塊說開便是。你哭哭啼啼的作甚,吵得人頭疼。”老夫人吩咐身旁的婢女“你去請二少夫人過來一趟。”
“母親,這豈止是誤會,她把這好大一盆臟水潑在我身上,分明是要害我。我背著這樁官司,京城裡的官眷人人都會瞧不起我,戳我的脊梁骨,我還如何做人?”二夫人滿腹委屈,柔柔弱弱的語氣裡含著怨“京城裡人人都誇她知書達理,才能出眾,我信以為真。她才進門幾日,便攪得家宅不寧,分明是一個禍害。”
說到這兒,她又說自個命苦,扯開帕子蓋在臉上,雙手捂住臉嗚嗚哭泣。
老夫人太陽穴突突跳動,眼底閃過厭煩。
沈明珠聽完整個事件,生怕戰火燒到她頭上,不敢去湊熱鬨,悄無聲息地帶著仲夏回二房。
一刻鐘後,沈青檀帶著流月與聽雪來到世安堂。
沈青檀掃過屋子的人,老夫人神色不耐,二夫人低頭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