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中飯回到賓館，陳友明出了一身汗，直接和練向琴招呼一聲就回屋洗澡，孔令霞則躺在床上吹空調看電視。手機響了，老媽的。
“閨女啊，中飯吃了嗎？金陵的天氣熱嗎？”彭部長自己剛吃完飯想起女兒來便關心一下。
“吃過了，正在賓館裡吹空調。上午跟著去串門子，熱得一身汗，等陳友明洗完我也衝衝換身衣服。”孔令霞慢吞吞說著。
什麼？彭華英心裡一驚，怎麼有陳友明的事？
“剛才媽媽沒聽清楚，誰在洗澡？”
孔令霞很鎮定地說，“陳友明啊，我昨晚就跟他睡一塊，開一間房省錢呢。”
彭華英的心已經掉進冰窟窿，說話都有點顫抖，“小霞啊，你這孩子向來很聰明，怎麼這麼傻呢？是他強迫你的？”
“媽，你說啥呢。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是發乎情而止乎禮，他勉強算是半個君子吧。嘻嘻。”
孔令霞又羞又樂。
那就好，彭部長安心了，但還是略微不放心，這整天守在一起，都是青春熱血的還是保不齊。
“寶貝閨女，你爸爸想你了，今天就回家吧。”
孔令霞拿著手機看了一眼衛生間門，“我剛到才第二天，還沒去景點逛逛，媽，容我再耍幾天，好不好，我一會打電話給老孔。知道和陳友明在一塊，他肯定放心。”
女大不中留啊，彭部長心裡一陣酸楚。看來晚上必須和老孔好好聊聊。
陳友明洗好出來，全身就穿了件大褲衩，孔令霞上下打量了一眼，“昨晚人多沒好意思問，這一身的傷疤怎麼來的？”
“在部隊裡弄的，我可跟你講，在哪都要拚命，否則吃飯都吃不飽。為了塊肥肉那就要真刀真槍乾。”說著撲在地上連續單手俯臥撐。
孔令霞瞧見了一時來了惡趣，從床上下來猛地趴到陳友明背上，這也沒難倒他，但是單手肯定不行，換雙手撐地“吭哧吭哧”地起伏著。
孔令霞很開心，笑著說，“我小時候經常這樣趴在我爸爸身上，你比他厲害多了，我都二十二了，你還能堅持住，如果換成他早就投降了。”
陳友明低著頭凝神聚氣，沒有搭話。
此刻床頭電話響了。孔令霞才從後背上滑下來，摸上換身衣物進入衛生間。陳友明接了電話聽起來，還是美人魚的。
“龍，哦不，先生，我已經通過霍夫曼小姐的麵試，她很滿意。而且通過細聊可以確定斯布林公司的考察團預計下個月頭會出發。先從魯東黃島入境，一路考察至魯西，然後直接飛到浙東，考察完就回美國。”
這個停頓是照顧老大，給他一個消化的時間。
陳友明追問，“為什麼不搭理灌北方麵的邀請，多一個選擇不是好事嗎？資本家會在乎什麼老一輩的情誼嗎？”
“先生，據我所知，斯布林有個董事是台島的移民，他有浙省和魯省雙重血脈，所以通過某種方式有意屏蔽了灌省的消息，就這麼簡單。”電話裡繼續解釋著。
明白了，這早年隨父母撤退到台島的華人被魯省和浙省方麵做了工作，人為地把最大的競爭對手排除在外，這根本就不稀奇，好在老子有“美人魚”這個破局神器，嗬嗬。
“你的工作非常出色，短時間內能獲得這麼重要的情報。”
“先生，這根本不難，我在談話過程中故意談到自己曾經在灌北學習過，了解灌北的紡織業的強大優勢，她一臉驚訝。當她直接打電話給那個人，明顯他的托詞很牽強根本經不起推敲，加上我暗中調查了他的個人信息，一結合就猜的差不離。”
“有辦法更改她們的行程嗎？你剛入職就，會不會目的性太強？”陳友明一時搖擺不定。
“美人魚”接著說，“這倒沒什麼顧慮，等考察團結束魯西和浙東的行程，我可以製造一些意外或者建議修改一下路線，再鎖定灌北的範堤，到時候我們見機行事。”
隻能這樣吧，欲速則不達的道理都懂。
陳友明又打了電話給卿國文，把掌握到的最新情況彙報給領導，卿國文沒有過問陳友明通過什麼途徑得知的這些信息，隻是勉勵幾句就掛了。
這才是高明的領導，也是狡猾的領導，隻管結果不問過程，既表現得對下屬的信任也不需要操那麼多的閒心，一旦遇到糾紛還能不粘手。
陳友明在心裡盤桓了一通，笑了笑放下不提。
陳友明撥通笪定光的手機，交待了幾句。
孔令霞早洗完穿戴好，坐在一邊靜聽陳友明一連串的電話。
“前麵的那個電話你用的是阿拉伯語嗎？我一點都聽不明白。後麵的那個領導是卿叔嗎？你已經聯係上斯布林了？”
咦？哦！昨晚她們都聽到了，駱慧敏肯定會私下說了這個大投資。
陳友明點點頭，“昨天的那個關係也是費了老大的勁才聯係上，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那讓笪總去尋找一些機靈點的特困戶，又唱哪一出？你打算扶貧嗎？”
陳友明剛準備繼續硬拗，孔令霞的手機又響了，“敏姐啊。對，我們在賓館，太熱了，早上出去見了你爸爸，他好和藹。行，晚上再來打牌，可以，必須來錢，把某人口袋裡的公款都贏了，讓他變成窮光蛋。記得喊上雅姐，嗯，拜拜。”
陳友明皺著眉頭看著孔令霞。
“今晚有你好看的，還是一台戲。嗬嗬。哥哥，妹妹想吃西瓜，說了這麼多話，好渴。”孔令霞使了個鬼臉嬌聲道。
哥去買！這孔小妹怎麼變得像何靜雅了？難道是近墨者黑？
套上乾淨的t恤出門，腳上搭著拖鞋，人字拖。
剛走到大廳門口，一個女子笑吟吟地朝自己走來。陳友明警惕地打量著來人，身著性感露臍無膀貼身小衫，包臀齊股短裙，一米七上下的身材再配上高跟涼鞋，一雙筆直的大長腿尤為晃眼。五官精致，妝容淡雅，一雙桃花眼閃撲撲的。
一陣濃鬱的香水味刺入鼻尖，先屏住呼吸，可彆是道上的美女殺手先用迷魂香水那就慘了。
陳友明停步，做出準備攻擊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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