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市廣電家屬樓,孔祥北一家正在吃晚飯,彭華英給陳友明不停的夾菜,“都瘦了,多吃點,看來平常也沒好好吃飯,小霞,你們幾個人住一塊誰做飯啊?”
孔令霞歪著頭仔細打量了陳友明,“媽,你是怎麼看出來他瘦了?我咋就沒感覺到呢。”
陳友明笑笑說,“阿姨,我一直控製體重,正常早上買早點,中午都吃食堂,就是晚上看情況,自己動手燒飯的機會不是很多。”
孔局長端起酒杯催促,“喝酒,喝酒,現在年輕人哪有幾個會做飯的。不過小霞你還是要學著弄,不會做飯的媳婦公婆可不喜歡啊。”
“爸!你又瞎說啥啊,再這樣我就永遠不回來了。”
孔局長趕緊埋頭飲酒不說話。
彭華英在旁咯咯笑個不停。
“小陳,你家父母身體還好啊?什麼時候我們約了見見。”彭部長見機跟進。
陳友明嘴上連說好的,身體卻如坐針氈,上回何保東也說這個,幸虧他公務繁忙第二天就去海州視察去了,暫時按下不提。
孔令霞在一旁心裡雖然很期待,但是她知道眼麵前的問題卡在哪,隻好裝著羞澀的樣子,委婉地替陳某人解圍。
“我還小,不想這麼早談婚論嫁。過一兩年再說嘛。”
孔局長和彭部長兩人互相瞅了一眼,就不再談這個敏感的話題。
“小陳啊,你們那工作怎麼樣啊?還有什麼困難,需要阿姨幫你吹吹風?”
“謝謝阿姨,暫時還行,等要奠基的時候一定請阿姨來範堤指導工作。上次苗部長幫了我大忙呢,還沒謝謝您的支持。”
“哈哈,回頭去謝謝苗秀蘭才對,謝我乾嘛?”彭部長笑著說道。
孔令霞在一旁知道她這個捧哏該登場了,“不對啊,陳哥,你不是說拆遷上遇到點小麻煩嗎?”
孔祥北跟著插話,“拆遷?哦,在哪都是個大難題,遇到硬茬子了?需要叔叔幫忙?”
都是老革命還聽不出女兒和小陳在說相聲嗎?
“爸,最近市局不是聯合地方開展嚴打嗎?正好陳哥手上有個線索,需要你動動嘴,具體情況回頭他把資料傳真給你。”
彭華英笑而不語,孔祥北一臉玩味。
“叔,是不是您不方便,那就算了,我再想其他辦法。”陳友明以退為進。
“哈哈,鬨了半天你倆能一起回來吃飯果真有事相求啊,這好煙好酒哪有那麼好收的?孔局長。”彭華英故意用腳踢了踢老孔的小腿。
“放心,隻要對人民的利益有幫助的事我還能說個不嗎?”孔局長說得義正辭嚴。
沒兩天,柳禮德就接到女兒的電話,說還是趕緊簽字拆吧,市局每天來人到酒店查房或者突擊檢查消防安全,歌舞廳都被封了場子,每天的損失太慘,你女婿現在還被拘在看守所裡。
乾娛樂這行不可能沒有問題,想找你的犯罪證據非常簡單,主要看需要不需要,而不是能不能。
柳禮德聽完頹廢地坐在椅子上,痛心疾首。
“這還是法治社會嗎?怎麼能不講道理啊?拆遷就談拆遷不帶這樣玩啊!這世道真沒王法了嗎?”
有人聽聞後編了個打油詩,“禮德有理不講理,沒理還爭三分理,待到自己不占理,疾呼彆人來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