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當天曹彪回到家裡，看到自己老娘和老婆苦著個臉坐在那，兩人都是淚痕猶在，“這是怎麼了？好好的陽曆年也過得不安穩。”
老娘是個特彆疼孫子的，聽兒子這麼說，忙大聲告狀道，“我本來想打電話給你，又擔心打擾你和省裡領導的說話，現在你回來了，小東他媽你來說。”
曹彪老婆是個家庭主婦沒多少見識，抹了抹眼角的淚花，“我們家兒子今天中午在城南被人打了，臉都腫這麼高。現在還在房間裡躲著呢，他說都沒臉見人了。”說著還伸出右手在自己的臉上比劃一番。
“還有這事？他不是和鹿家那小子在一塊聚餐？我沒聽說啊。你去把他叫來，我要親自問問現場的情況。”曹彪心裡有點窩火。
婆娘站起身去了兒子房間，老娘在一旁不依不饒的，“你還當個市委常委呢，兒子被人欺負了咋一點不生氣？那還當個什麼狗屁常委。”
曹彪是個大孝子，聽老娘這麼說，也是陪著小心，“媽，我得先了解一下情況再定奪啊。”
不一會曹恒東被他媽連哄帶拽才從房間裡請出來，老曹歪著頭一瞧，兒子左臉的確腫得厲害，不要仔細看都能分辨出手指彈過留下的溝壑，紅白相間。
老曹按捺一下心中的火氣，心疼的問，“怎麼樣？還疼嗎？”
曹恒東從小被奶奶和老媽慣壞了，加上自己的老爸一直官運亨通自己也被一乾人寵著捧著，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一下子撲倒奶奶的腿上嗚嗚直哭。
曹彪見此覺得先不要問了，等兒子情緒穩定了再說不遲，於是喊婆娘準備晚飯，等吃完再問。
老媽有點來氣，“這都到這份上了還惦記著肚子的事，小東啊，乖，快跟你爸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曹恒東低著頭開始編故事，鹿興涵上衛生間不小心撞到一個陌生男，哪想此人仗著練過就打了鹿興涵，而自己是上門興師問罪，也慘遭毒手，後來才知道那人是市委常委宣傳部彭部長的女兒的男朋友，所以就沒辦法追究了，人家孔局長還親自打來電話乾涉，報警了也沒有用。
曹彪眯著眼認真的聆聽兒子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還提出自己的疑問，“你報警的時候有沒有說自己是我的兒子？”
曹恒東回答道，“不是我報的警，是朋友打的電話，也許說了我和鹿興涵的身份。”
曹彪繼續問，“那警察來了後有沒有秉公執法，還是因為孔局長的電話乾擾了正常的案件調查？”
曹恒東心裡開始發慌，“這謊言真心說不得，一句謊言非得要千萬句謊言去掩蓋。”
“當時我腦子裡暈暈的，不太清楚，後來我就出來了，沒瞧見警察怎麼說的。”
曹彪閉起眼睛又把兒子的話前後理了一遍，再根據自己多年的社會經驗推導出這件事的全部過程，一樁“徇私枉法、乾擾司法”的案子在他腦子裡慢慢形成，不就彭家在京城有點小名堂嘛，都退了多年了，還能管到灌北來不成，自己平日和劉文生誌趣相投頗有管鮑之誼，孔祥北居然不知道手下留情，而且聽聞他在市局裡驕橫跋扈不怎麼把老耿放在眼裡。
“如果再通過老鹿去江培生那邊吹吹風也許這兩口子都吃不了兜著走，老彭的位置能不能坐穩還兩說，嗬嗬。”曹彪暗暗下了決定，就這麼辦。
市人民醫院特級病房裡，鹿興涵被一群美女護士圍著，有的削蘋果，有的給他按摩，有一個還憤憤不平，“這個歹徒簡直沒有人性，怎麼能把鹿帥哥打成這樣，我詛咒他生兒子沒屁眼。”
這話一出頓時把病房裡所有人逗得哈哈大笑，鹿興涵還滿臉淫蕩伸出手去抓了抓她的咪咪，“說得好，等一下本少爺有賞。”
這時，外麵走廊裡傳來一陣急促響亮的高跟皮鞋落地聲，鹿興涵趕緊催促，快快散開，我媽來了！
剛說完一個中年美婦推門而進，剛一進來先打量著屋子裡的情況，心裡評價道這錢沒白花，特級病房就該有這標準，連護士都這麼敬業。
“哎呀！我可憐的兒，現在還疼嗎？媽媽一聽說就從金陵趕回來，來來讓媽媽好好瞧瞧。”
鹿興涵一見自己老媽的樣子心裡就開心起來，他爸是個慢性子，遇事都是不急不慌，家裡公司能有今天的成就老媽居功至偉，因為她十年如一日的在後麵拿著鞭子抽才能激發老鹿的鬥誌，估計這次也不會例外。
曹美芳捧起兒子的臉仔細看了一下，還伸手輕輕撫摸著，這時主治醫生聞訊趕來，是個老專家，“曹總，您來了，令郎這次傷得有點重，估計得休息一個多月啊，還要敷藥做理療，對了他腹部也挨了一腳，有明顯的於青，那個沒什麼大礙，是個皮肉傷。”
曹美芳伸出手和老專家親切握了握手，說著感謝的話。
“曲教授，彆忘了幫我出一份傷情鑒定報告，我要打人者去坐牢。”
好說好說，曲教授笑著答應。
教授走後，眾美女護士也紛紛退場獨自留下鹿興涵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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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吧，怎麼一回事？”知之莫如母，曹美芳心裡也猜測兒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鹿興涵就把昨天發生在飯莊的事前後說了一遍，最後還強調，“媽，我是不對，不應該去當場責罵孔令霞，但是她也不能縱容他男朋友打我和曹恒東啊！關鍵她還打電話給孔局長來威脅人家辦案的童所長。”
曹美芳聽完那張整過容的臉都要掉變形了，“照這麼說，這件事還不好辦了，為了一個小一輩的口角爭執去得罪實權市局副局長和常委彭部長，有點小題大做了。你呀！竟給我添亂，容我和你爸爸商量商量。你在醫院裡好好休養，不要動壞心思，剛才一幫子小姑娘的都是毒藥，會把你給玩廢了，知道嗎？”
鹿興涵滿臉通紅，這樣被老媽明著說還有點害羞，自己每天的欲望很強，這些小姑娘總以檢查身體為由摸來摸去，是個正常的男人也受不了啊。
“我知道了，以後不再讓她們進來就是了。”
曹美芳白了他一眼，寵溺著說，“青春年少也是平常事，記得節製，不要到了年紀大了才後悔，不要學你爸，如今得。。。”說著突然收嘴，這話怎麼能和兒子說，“好了，我先走了，等不忙了再來看你，乖啊，有事打電話。”
走到門外，曹美芳就開始打電話，
“我說大哥啊，你家小東和小涵被人欺負了，你這個做長輩的能忍氣吞聲嗎？彆忘了小涵是誰的親兒子？”曹美芳也是個潑辣的女人有話就明說。
曹彪在電話那頭，一陣安靜後說話了。
“我記在賬上呢，等著唄，我的好妹妹。我可警告你可不要隨便亂說啊，當年還不是你非要往我床上擠。嗬嗬。”
“還不是老鹿他不如你嘛！你也不是沒事看我的胸？”
“幸虧你不是我一個門房的親妹妹，否則傳出去就不好聽了，記住了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包括小涵。”
知道啦！還要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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