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法曹嚴朝南早早來到長史府等候於成誌。嚴朝南這個人昨天傍晚大家都已經見過了的,三十五歲上下,個頭很高,體格偏瘦,臉顴骨傍有個小刀疤,做事情很果斷。蘇任啟相信這樣的人在士兵和百姓麵前應該是有些官威的。他還順便把當時的仵作叫過來一起,想得還是挺周全的了。
“大人,兩任長史及幕僚遇害本應有四個命案現場的,但是有三起卻發生在出租的民宅之中,其中有兩處是幕僚的,一處是孫大人的。”嚴朝南說道。
“考慮到屋主還要把房子出租出去,所以那兩個幕僚的命案情況,我隻叫畫師把當時的情況狀態給畫下來。”嚴朝南又說道。
“雖然上任長史也是死在出租屋內,但是下官考慮到孫大人是朝廷命官,所以那屋子暫時還處在查封狀態。”嚴朝南繼續說道。
“嗯,這樣也不失為一個方法。”於成誌說道。
“等一會勘察結束以後,你把那兩張繪圖交給我。”於成誌又說道。
於成誌是這麼想元信思維縝密把圖拿回去說不定有什麼發現。
“好的,大人,這第一命案地點便在這個長史府內後院的東廂房。”嚴朝南說道。
“嗯,身為長史,按理說他休息的地方不應該是後正室的嗎?怎麼跑到東廂房去住?”於成誌問道。
“誰說不是,可是吳長史他迷信九宮圖,他說今年四綠在東北方向,住在那裡容易升官。”嚴朝南說道。
“嗬嗬,他算得倒很準,現在不僅升了棺,燒了這麼多紙錢給他,還發大財了呢。”於成誌調侃說道。
聽於成誌瞎掰,大家都想笑,但是又因為是在講命案的嚴肅話題,笑起來不妥,所以大家隻好忍住。
“好吧,走,走,走,我們去東廂房看看。”於成誌說道。
於成誌、蘇任去、上官箐、嚴朝南和幾個衛隊及仵作一起來到長史府後院東廂房。因為昨晚上天黑以後於成誌才進後院休息。他不知道,這個命案地點居然在昨天晚上他臥室的隔壁。這間屋子現在還貼著封條。
“原來是在這裡,難怪昨天晚上睡覺還聞到一股子怪味。”於成誌說道。
“是的,那怪味估計是燒焦的屍體上散發出來的,大人。”嚴朝南說道。
“什麼?燒焦的屍體還沒移走嗎?”於成誌問道。
“回大人,是的。”嚴朝南說道。
“混賬,為什麼不移走入土為安。”於成誌喊道。
“回大人,因為害怕您不相信。”嚴朝南說道。
“混賬,不相信我來這裡乾什麼。”於成誌又喊道。
“還有昨天晚上,是誰安排我來這間屋子睡覺的?”於成誌問道。
“回大人,是您自己要來的。”嚴朝南說道。
“混蛋,都沒有一個人提醒我,讓我跟一具屍體睡得這麼近。”於成誌說道。
“今天晚上李立仁、汪尚武在我門口守候,不許睡覺,呃,還是換一間寢室好了,的。”於成誌又說道。
哈哈……
一群人實在忍不住笑起來。
“大人,現在要拆封條進去查看現場嗎?”嚴朝南問道。
“拆,拆,快點拆。”於成誌說道。
嚴朝南拆開封條後,於成誌、蘇任啟等人進去。
“元信,一會由你來問好了。”於成誌說道。
“嗯,好的大人。”蘇任啟說道。
在工作的時候,公共場合他就不能管於成誌叫大哥了。
蘇任啟進去以後,先把整個屋子的大概情況看一下再大腦裡建立一個框架先,接下來再觀察細節問題。
從命案現場的情況來看死者屋內還是比較乾淨的,屋內的東西擺放整齊;從北往南看,正北麵是個書架,前麵有一桌一椅,看書用的;正東麵放著一張床,床是南北走向的;正西麵,也就是門口進來這一麵,門邊上堆積有一點火炭,這個位置是五黃位,一般彆人也少放東西的,很明顯這位吳大人也明白這個道理;屋子中央有一個火盆,旁邊有個小板凳,烤火用的;東南方向角落有一個洗臉盆,吳大人就死在旁邊,估計當時情形是他身體著火以後,跑過去,企圖用洗臉盆的水滅火,但是還等走到就死了,可見當時火應該很旺;西南方向角落有一個衣架。蘇任啟在屋內看到的情況就是這樣。
“嚴大人,你確定這屋內的所有東西都沒動過?”蘇任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