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啟把於成誌和四護衛留在雲州鎮,其實也是為了保護他,因為他不會武功,四護衛的武功對普通小混混還可以,要是遇江湖強人他們也隻能挨揍。所以象他們這樣的人,在西北這樣人煙稀少的地區還是少在野外走動風險小一些,更何況大漠中真的有馬賊。
當於成誌在雲州客棧中繪聲繪色地講述京城中那些新鮮事的時候,蘇任啟與上官箐已經是快馬趕往敦煌城的路途中。
從雲州通往敦煌的官道,其實還不如在中原的一條普通商道,因為這裡地廣人稀,所以這條路人走動的也比較少,更不用說有人去修繕它了。好在西北地區都隻是沙子和小石頭比較多,而且長年雨水少,路上不會突然有一個大坑這種情況出現,所以蘇任啟坐在馬背上隻是感覺到有些顛簸而已無關緊要。每當蘇任啟遇到比較難走的路段,他也會放緩腳步。
這幾個月以來,上官箐真正能與蘇任啟獨處的機會並不多。蘇任啟看見她今天上午在路上閒聊天中,不時還露出笑臉。他估計她此時單獨和自己去敦煌城心情應該很舒暢。
蘇任啟明白宇文萱和上官箐對他愛的方式是完全相反的。宇文萱對他的愛是包容和無悔的付出,平時表現的方式是順從。當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她連一句有力氣的話都沒有,是一種夫婦相敬持家有道型的。他們倆人在彆人眼裡簡直膩歪了;上官箐卻不同,她的愛表現得很強烈,主要表現在她在彆人麵前對蘇任啟的態度冷漠,要求苛刻,甚至有時候在外人眼有些過分了,但蘇任啟知道她愛之深責之切。那是一種夫妻之間小打小鬨後,一起上床睡覺型的。
在西北除了偶爾有風沙,幾乎每一天都是好天氣,天空藍藍的好象與人的距離特彆近,就是太陽大了些。在這裡上官箐少女的心又好象被放飛了一樣,當他們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她就靠在蘇任啟懷裡喝水吃乾糧。
“啊信,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在敦煌的徐政是我表叔的呢。”上官箐問道。
“呃,以前和於大哥私審死鬼徐策的時候知道他有個叔叔在這裡,後來袁大哥和我透露了他們徐家的勢力,不過他沒說徐政在這邊具體是乾什麼的,還有他手下有多少兵,因為這些都是軍中機密,我也沒有這麼八卦。”蘇任啟說道。
“我隻是覺得,我竟然有哪些親戚都不知道,怪不好意思的。”上官箐說道。
“那能有什麼,這就是你的性格,再說平時你即不吃他們,喝他們,也不求他們。”蘇任啟說道。
“還是你最了解我。”上官箐說道。
“但是你卻經常不理解我哦。”蘇任啟說道。
“我哪有,哦謔,你意思是說上次吳英越的事情吧,她是搞情報的,滿腦的壞主意,誰知道她哪天會害你。”上官箐說道。
“至少她上次違背她父罕的命令沒有毒殺咱們,從這一點看,她更不會因為彆的小事害咱們了不是嗎?”蘇任啟說道。
“說得也是,不過為了得到你,那就很難說了。”上官箐說道。
“好歹人家是皇族出身,不至於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吧。”蘇任啟說道。
“不過有時候想想覺得她有點可憐,在喜歡你的女人中,她是最苦的一個了,自從京城徐策的案子過後,她就象過街老鼠,想見你一麵都是偷偷摸摸的,現在更是在突勒國內偷偷為你流淚,要是我死了一了百了。”上官箐說道。
“沒有結果的事情想也沒有用,我們還是上路吧。”蘇任啟說道。
“我是見咱們現在是最接近突勒的時候了,才和你說這個事情,誰知道你不領情,算了,在你們那裡,我就是個外人,我著什麼急啊我。”上官箐呶呶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喜歡你這醋勁。”蘇任啟說道。
“滿腦陰險的東西,走啦!”上官箐說道。
從雲州到敦煌的路有近二百裡路,要讓馬長期奔跑那肯定是不行的,所以這段路中途會有兩個朝廷設立的驛站,給過路的公職人員休息或補給用。在這些驛站附近也會有生意人為方便過往百姓搭的茶棚或者客棧。他們之所以在靠近朝廷驛站的地方做生意,也是考慮到安全問題,畢竟有朝廷的官軍在附近,那些強盜和馬賊來到這裡補給的時候,他們的行為總會收斂一些。
江湖也有江湖的規矩,一般來講強盜和馬賊不會去搶一家在大漠深處的客棧。這除了敢在這種地方做生意的人不是自己有本事,就他們有背景。更何況這些強盜和馬賊把老板逼走了,那麼他們自己想要補給的時候就沒有地方可去,這跟搬石頭砸自己腳沒什麼兩樣。倘若是在荒漠的客棧中,客人之間自己打鬥或者仇殺的話,客棧老板是管不著的。
跑了一天的路以後,入幕時分,蘇任啟與上官箐來到驛站附近。上官箐建議蘇任啟去朝廷的驛站住得比較舒服,因為他們倆現在是官員的身份,而且官品不低,到驛站裡被安排的待遇也會更好。蘇任啟卻不這麼想,他想到外麵的客棧裡住,說不定還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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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的這家客棧,除了外頭掛有客棧兩個字的小旗,連個名字都沒有。它旁邊還有個茶棚,現在已經打烊了,路過的百姓沒有彆的選擇,要住宿的隻能是這家客棧了。
蘇任啟與上官箐進到客棧裡,看見廳裡的人不多,大概十幾個。他們三三兩兩地各自坐在那裡吃晚飯。蘇任啟進來後,並沒有引起這些人的注意。他要了兩間房後,找個地方坐下點菜吃飯。這裡附近什麼莊稼都沒有,所以客棧的飯菜總會比其他地方要貴許多,這一點蘇任啟可以理解,再者說他也不是缺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