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祭祖之時臨近,璃月港中,一些販夫走卒,都停下了手裡的工作,準備出城去拜祭先祖。
這兩個月以來,蘇平緊趕慢趕地,總算是寫好了第五卷,也順便把第四卷的錢領了。
蘇平和尋常一樣起了個大早,隨意喝了碗粥,就挎著個籃子出門,那籃子裝著的,是一束束白色的花。
這些花,是蘇平拿著那些花種,在自家還剩下的那半畝地種的,成色還算不錯,而且他做些了修剪的活計。
這是從那本冊子裡學來的,就是一點手工活,也不算難。
用來束起花朵的那白帶子,蘇平用筆在上麵題了字,都是些吉利話,寫給買的人看的。
他沒有立即去那些山間道路販賣,而是先跑到那片寧靜的林子裡,在母親的墳前,放了一束花。
然後拜了三拜,起身離開。
璃月港外,此時山間的各條路,無論大小都必定最少有一兩人,不計其數的人,攀上高山的各處,隻為祭奠一下,逝去的先祖。
而在這個時刻,總可能會有人,忘了帶些東西,或者隻是乾脆來拜祭一番,連東西都沒有帶。
那麼若是此時,有一個提著花籃,在叫賣花束的人,並且價格也不太離譜的話,那當然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畢竟來都來了,花幾百摩拉買一束花,去拜祭一下祖宗,又怎麼了呢?
隨著時間的推移,山路上的人多了些,蘇平籃子的三十束花,也在漸漸地減少。
隻不過在這之後,後麵上山的人,手裡都有拿著花,看那樣子,也不是專門訂製,而是路上買的。
蘇平心知那是遇上同行了,就轉移到了附近的,另外一條山路去賣,與那個不認識的同行,井水不犯河水。
許是天地之間冥冥自有緣定,蘇平在這賣著花時,還真的遇到一個,說得上認識的人。
那人雙鬢花白,不過麵容並不蒼老,還正值壯年的模樣,腿腳的矯健,也在證實著他並非老年。
這人,便是七星之一的天樞星。
“小蘇平,這是在為家裡人減輕負擔,所以親自上陣?”天樞星揮了揮手,悠悠笑道。
蘇平望著這來人,搖頭說道“補貼些家用罷了,天……您老可需要一束?”
天樞星摸了摸下巴,眉眼帶笑有些慈祥地說道“咋,才幾天就把天叔忘了?”
蘇平麵露微笑,緩緩而道“天叔,您老人家要是不急著上山,請和在下到一旁去吧,這是山道,咱們彆擋著人家。”
“行,還是你想得周到,不影響生意吧?”
“再怎麼樣,也不能晾著您啊。”
天樞星一笑,回頭望向妻女,點了點頭,和蘇平走到旁邊些。
蘇平在站定之時,也是察覺到了那走來的兩個女子。
天樞星神色溫和,柔聲說道“這是我的妻子,還有我女兒慧心,比你小兩歲。”
蘇平打過招呼後,接著問道“天叔上山,不帶幾個青壯來做幫手?”
“你叔我名聲又不在外,和家裡人都小老百姓,哪用得著專門雇人呐。”天樞星說完,麵色不變,好似他真是個普通居民一般。
蘇平雙目微闔,又與旁人賣出一束花後,接著說道“天叔,來一束嗎?”
“三束!”天樞星伸出三個手指頭,然後去掏錢票,“多少摩拉?”
“一束六百,三束一千八,您是給摩拉還是錢票?”蘇平含笑說道。
“這花九朵一束,是有什麼含義在吧?”
“是,九為數之極,以此花祭奠,可表明對逝者的思念之深切!”
“嗯,講得不錯。”天樞星拿了正好的錢票,與蘇平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然後給了妻子和女兒,一人拿著一束。
“這些,賣得完不?”天樞星望著那籃子裡剩下的白花,忽地問道。
蘇平的目光落在山道上,那裡少再有人上來,便是緩緩說道“看來是賣不完了。”
“還有存貨沒有,找好下家了沒?”天樞星又問。
蘇平也沒有隱瞞的打算,他覺得對方堂堂一個七星,要是真的圖謀不軌什麼的,也不會找上他,何況還是問的賣花的事情。
“家裡還有三百株以上的白花,若是出手的話,在市場裡找好商家,最少應該可以回本小賺一些!”
“嗯,不出意外那確實可以,畢竟花卉雖然也有不少人種植,但是市場的需求,一直都在。”
天樞星目中有些恍惚,仿佛有往事隨風而去。
蘇平點了點頭,這一點,他從之前那店麵的老板,就看出些許,否則那時應該不是麵帶愁容,而是麵如死灰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