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那情緒仍然有些不太對的芙寧娜，常明輕輕地在心中歎了一口氣，轉而便開口問道：
“芙寧娜，我接下來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以選擇回答，也可以選擇緘口不言。”
“我想知道...你解決「預言」的方案是不是要自己付出生命？”
“又或者說，解決「預言」的方案其實是以失去「神之心」、失去屬於水之魔神的權柄為代價？”
聽到常明的問題，芙寧娜先是一愣，遲疑了好一會兒後才點了點頭。
眼見著芙寧娜點頭，常明心中緩緩鬆了一口氣。
隻要芙寧娜還願意交流，他就可以慢慢把她的情緒引導到一個更加正常的地方。
若是她拒絕交流...那他除了隱晦的表達自己什麼都知道，然後貼臉打直球直接表白之外就再也沒有彆的招了。
想到這裡，常明微微眨了眨眼，似乎是已經想到了自己打直球的那個場景。
雖然在他看來，那是早晚都會發生的事情，但至少不能在這個時候發生。
「絕對不能在錯誤的時間做正確的事」，這是他一直以來的信條。
他稍稍思索了一會兒，轉而便繼續開口問道：
“雖然這隻是一個假設，但...比起所謂「神明」的頭銜，我更在意的是那個帶給了我許多美好記憶的你。”
“至少對於我來說，無論你有沒有那個所謂的「神明」頭銜，我都不會改變對你的態度。”
“沒有什麼能比四百八十九年的陪伴更加重要，沒有什麼能比那些我們共同創造的美好回憶更加重要。”
“至少對於我來說是這樣的。”
說到這裡，常明稍稍頓了頓，原本還有些嚴肅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了一抹微笑。
他看著眼前那看起來有些呆滯的少女，聲音輕柔的說道：
“芙寧娜，我並不在意你是否欺騙了我，比起這個...我更在意你的安全是否有保障。”
“雖然我一直說「我會無條件支持你的所有行為」，但這並不代表我會支持你去冒險。”
“若是一定要冒險的話，請務必優先告訴我，我和你一起去冒險。”
說完這話，常明和芙寧娜便徹底陷入了沉默當中，似乎都是在思考著什麼，又或許是...
單純的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常明緩緩起身，拿走了芙寧娜麵前的那個布滿蛋糕殘渣的餐盤並柔聲問道：
“還想不想吃小蛋糕？如果想的話...我這就去給你拿。”
或許是因為已經有些習慣了沉默的氛圍，芙寧娜並沒有第一時間回複常明，而是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看著那情緒稍稍恢複一些的芙寧娜，常明輕輕地點了點頭，那懸起的心終於算是放下來了。
“給芙寧娜多拿幾塊小蛋糕吧...或許這樣能讓她的心情好一點。”
常明就這樣一邊想著一邊走出會客廳，直奔廚房。
在常明離開會客廳不久後，芙寧娜微微抬起頭，看著那懸掛在會客廳正中央的華貴吊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常明剛剛所說的那些話已經給了她一個確切的答案。
——他並不在意「神明」的這個頭銜，他在意的隻有自己。
他並不是因為「芙寧娜」是「水神」所以才對她好，而是因為「水神」是「芙寧娜」才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