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兩分鐘前。
或許是因為燈光相對來說比較暗淡，而常明的臉上又戴著一副屬於逐影獵人的麵具，場下的觀眾似乎並沒有認出來他是誰。
但僅僅是這種程度的偽裝，對於那些和他有過近距離接觸的人來說...約等於沒有。
先不提和常明相處了四百多年的芙寧娜還有那維萊特，就光說和他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的甘雨以及熒。
作為仙獸麒麟，甘雨在認人這個方麵擁有自己獨特的技巧。
起初她也沒有認出來站在台上的那個人就是常明，但等他一開口...她就知道了那副麵具之下的人到底是誰。
那雙帶有靈氣的紅色眸子微微眨了眨，流露出一抹驚訝的神色，隨後便小聲呢喃道：
“沒想到...常明先生居然在音律方麵也有所涉獵...”
“唔...師傅會不會也能和他聊的來呢？”
甘雨歪了歪頭，腦海當中似乎出現了常明和留雲借風真君坐而論道的場麵，隨後又快速的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
“不過作為楓丹的輔政官，常明先生應該不能離開楓丹吧？”
然而甘雨並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想法和某位見到藍色感歎號就走不動道的黃毛先前產生的想法已經...不謀而合了。
她看著台上那熟悉的身影，那雙金色的眸子當中流露出些許了然的神色。
除了接收過波愛修斯記憶的常明之外，沒有人能比他表演的更像波愛修斯，包括那些唱段當中的感情也是。
熒微微偏過頭，看著一旁正在興奮鼓掌的派蒙，微微歎了一口氣。
好像有人沒認出來，但其實也沒什麼關係。
畢竟...她隻是一個外置的發聲器官，而她才是思考的主體。
簡單來說就是她認得就行了，派蒙認不認識...沒所謂的。
“還真是沒想到...溫和而又不失威嚴的輔政官居然還會唱歌，也不知道他的歌聲能不能把騙騙花唱出來。”
熒輕輕地搖了搖頭，打算之後有機會問問常明有沒有這麼一回事。
有的人在聽音樂，有的人在品味波愛修斯這一路以來的逆襲，而有的人...就是單純的看著舞台上的那個身影。
沒錯，說的就是芙寧娜。
對於芙寧娜本人來說，常明會唱歌這種事情並不算什麼意外，畢竟在他還沒有完全忙起來的那十多年當中...
他就是一有空就待在歌劇院裡麵。
當然，哪怕是在常明真正忙起來以後，他也會趁著自己空閒的時間去歌劇院看看表演。
不過嘛...隨著楓丹的發展與時間的推移，留給他放鬆的時間越來越少。
再加上卡雷斯對他的觸動，他也就不怎麼去歌劇院了。
“能看見你在這個舞台上...倒也不錯。”
芙寧娜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微笑，那雙好看的異瞳當中流露出些許溫柔的神色。
對於她來說...沒有什麼能比看見他更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看完他的演出就回去吧，彆讓他擔心就好。”
至於那維萊特...他則是在觀眾席上安靜的觀看著，品味著那來自於人類的情緒。
“非人的本質，人類的外表，卻能表達出和人類一樣的情緒...下一次再問問他吧...”
那維萊特輕輕地搖了搖頭，在眾人的掌聲中悄然離開歌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