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駙馬是真正矜貴的人,他比起你這種滿身肮臟,流著卑賤外室血脈的人來說,駙馬乾淨多了。”
蘭芝一麵說,一麵露出厭惡的神情。
“公主,你在說什麼?你,我為什麼沒力氣了?”
白軒想起身踹蘭芝幾腳,卻是發現自己被推倒之後,就沒有力氣動了。
“你知道我最恨你什麼嗎?”
蘭芝起身,一步步走過來,從白軒的衣襟裡,把厚厚的一遝銀票搜了過來,
“我恨我明明能嫁個清白人家,做個當家主母,你卻把我當成了公主,壞了我的身子。”
“可我明明不是公主啊,我不是!”
她也想當公主,她明明有機會可以代替朝陽公主的。
一步之差讓她從此以後再也成不了公主。
“你壞了我的身子,你讓我今後該怎麼辦?坦白身份做你的妾嗎?”
蘭芝收好了銀票,又從袖子裡抽出一把刀來,一刀捅入白軒的小腹。
她的眼底都是恨,
“你是個什麼東西?肮臟的外室與人偷情生下的雜種,就是給你當妻,我都不願意。”
蘭芝從小就在宮裡長大,她站在權貴財富的頂端,看過人生最極致的風景。
她看不上白軒,她知道倘若白軒發現她不是真正的朝陽公主,她連給白軒做妾,恐怕都是奢侈。
左右進退都難,蘭芝漸漸的就恨上了白軒。
都是因為白軒,所以才毀了她一輩子。
白軒該死。
想到這裡,蘭芝又狠狠的捅了白軒幾刀。
“原本你是可以活命的,但是你讓我跟著出了城,我若讓你活著,豈不是暴露了我的行蹤?”
蘭芝要躲開朝陽公主的追查,她就得離開帝都城。
她也要錢,很多很多的錢。
白軒帶出來的錢,足夠她過活了。
最後一刀,蘭芝一刀捅進了白軒的脖子。
鮮紅滾燙的血濺出來,白軒中了蘭芝的毒,甚至連反抗躲避的力氣都沒有。
他躺在破廟裡,眼睜睜的看著蘭芝擦乾了刀身上的血,匆匆跑出破廟,駕著馬車離開。
溫熱的血,暈染了白軒身後躺著的地。
他在生命的最後,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幅幅畫麵。
蘭芝做為“朝陽公主”,聽話乖巧的日日守在公主府裡。
而他繼承了永定侯府的世子之位,官至二品,納了幾房小妾。
妻妾相安無事,他人生得意。
與現在的這幅淒涼慘死的境況相比,白軒腦海中最後的畫麵,美好的讓他嫉妒。
“終究,還是一場空啊......”
一滴淚水,自白軒的眼角滑落。
他睜著眼,永遠的咽氣了。
白軒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南衣已經一歲九個月了。
他的屍體放在破廟中,爛的不成了樣子。
還是帝都城外巡查的兵馬司衛,偶爾路過才發現了破廟的角落裡,躺著一具已經腐爛了的屍體。
因為屍體上的多處刀傷,兵馬司衛斷定這是謀殺。
大理寺接管了這起案子。
一查就查出了白軒的真實身份。
永定侯府裡,響起了白瑤光的哀嚎。
她撲到了端木景的麵前,伸手抱住端木景的膝蓋,
“景哥哥,軒兒不是去找國醫聖手治手去了嗎?”
“他怎麼會死在城郊的破廟裡?還死了這麼多天才被人發現。”
“啊啊啊啊,妾身不活了,景哥哥你一定要為我們的軒兒做主啊。”
被鎖住了雙膝,一動也不能動的端木景,抬頭看了看前廳中坐著,身穿官服的大理寺卿。
就在帝都城外,天子地界,居然出了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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