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小廝的話也人儘皆知,權貴們暗自交流。
崔國公夫人拿著手絹兒,站在原地摁了摁自個兒的鼻翼。
她在這空氣之中,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大糞味。
大家府邸都是月月要修葺的,否則這麼大的一棟宅子東壞一點兒,西破一點兒的。
很快就會顯出衰敗之象。
沒想到風光一時的永定侯府,竟然衰敗的這麼厲害。
連茅廁都沒有人打掃了。
崔夫人言語之中帶著嫌棄,對身邊的陳郡王妃說,
“聽說永定侯府一直都是靠著金華縣主的嫁妝過日子,這話可一點兒沒錯,你們瞧瞧這院子裡頭的光景。”
說著,她踢了踢磚縫中長出來的野草。
“也莫怪外頭的人跑到門口來要賬,真是丟死人了。”
陳郡王妃也看不起端木景,連連點頭,
“日前還有永定侯新收的那個養子,跑到我們陳郡王府來借錢。”
“真是不知好歹,一個奴貨,不知走了什麼運成了主子,還以為能與我們這樣的人家攀扯上。”
“嗤......”
從這個吳壽之的身上就能看出,永定侯府究竟爛到了什麼程度。
更彆提端木景吃女人的,喝女人的,哪裡來的那個臉皮,居然還用正頭娘子的錢去養外室的?
眾權貴約莫是被永定侯府的待客之道給惡心到了。
一個個都用著鄙夷的目光看著端木景。
外頭叫囂著要永定侯府還錢的店家,越來越多。
看起來的確是商量好了,要趁著今日把賬討要回來。
端木景回頭,目光穿過重重人影,看向薑詩琪。
卻發現長公主、瑤華郡主和薑國公,以及薑詩琪生的所有子女,在場所有權貴都看著他一人。
似乎人人都看穿了他。
這個時候,隻要端木景提出讓薑詩琪去幫忙了結外頭的賬,端木景這個男人將會被永遠的釘在恥辱柱上。
這一瞬間,端木景的內心就跟吃了屎一樣的難受。
他終於抬首闊步,一副頂天立地的模樣,來到了眾店家圍堵的永定侯府門口,
“諸位,請聽我一言,我們這偌大的侯府不會賴賬不還錢的......”
他以為自己做出承諾,就會讓那些店家離去。
結果還不等端木景把話說完,眾人就拿出了一張告示,
“你們永定侯府多年來吃得的都是金華縣主的嫁妝,你還用錢養白家外室。”
“兵馬司都已經將你們家和白家的賬目公之於眾了,端木景你真不要臉到了極致!。”
“趕快把錢還給我們,你們侯府如今是強弩之末,趕緊還錢。”
以前永定侯府多少還能賒到一點錢。
畢竟堂堂一個侯爵擺在這裡,帝都城的商家總會給端木家一點臉麵的。
可現在永定侯府和白家的賬目一公開,所有人都能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看到,永定侯府的賬已經赤字一片。
再收不回永定侯府的欠賬,這些商家可就血本無歸了。
大家一著急,就全都擠到了永定侯府門口。
端木景被這群不依不饒的商家給逼的焦頭爛額。
回首看去,所有的權貴們都光鮮亮麗的站在他身後,看著他解決此事。
硬要賴賬真的不好。
端木景一咬牙,跑回去跪在永定侯的麵前,
“阿爹,如今咱們侯府已經拿不出那麼多錢來了,不如就將您的溫泉莊子拿出來,暫且上當鋪抵押一二。”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