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白軒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這些兵部的同僚都在躲著他了。
他板著一張臉回了官署,正要去上茅房,卻聽到茅房裡有聲音。
一名兵部官員拉低了聲音說,
“雖說這位白大人極有可能是韋戈韋軍侯的親生子,但戶部的人並沒有查到韋軍侯成了親。”
“白大人的阿娘和韋軍侯無媒苟合一事,可是鐵板釘釘的。”
“他阿娘還與永定侯府的端木世子拉扯不清,白軒的那兩個弟妹還不知道是誰的種呢。”
“之前白軒不就和李師傅家的千金無媒苟合了嗎?沒想到這是傳統。”
“你還彆說,白軒現在正和李司務家的千金議親呢,據說婚期已經定下了。”
“到時候你看白軒讓誰坐在高堂上,不就知道了嗎?”
“他阿娘可真搞笑……”
接下來的話,白軒一個字也聽不下去了,他轉跑了出去,來到青樓裡喝酒。
以前他身為外室子,不能夠對外說他的父親是誰。
但彆人也沒有刻意的打聽過。
身周的人對他都充滿了善意,他從來都未曾體會過這種被人排擠受人嘲笑的日子。
那些人表麵上對他客客氣氣,但背地裡卻嘲笑他,嘲笑他阿娘。
白軒難以忍受,他進了青樓,點了一個姑娘,一邊喝酒一邊讓自己縱情在聲色之中。
一直流連到次日清晨。
韋戈從白瑤光的房裡出來,回了韋家之後。
他還未來得及洗漱,韋家的房門便被拍響。
過了一會兒,韋家的下人匆匆的來到韋戈的麵前,麵色為難的說,
“老爺,是軒哥兒,他昨夜在醉紅樓留宿,今日早晨卻拿不出錢來付銀子,醉紅樓的人上門,找咱們討銀子來了。”
韋戈額頭的青筋暴起,這個白軒是怎麼回事?
他以為上回他們都已經說好了,父子之間已經摒棄了前嫌,為什麼白軒又流連到青樓裡頭去了?
逛青樓還不付錢,韋戈簡直要被白軒給氣笑。
“去賬房支銀子,把軒哥兒弄回來。”
下人立即匆匆離開,管家上前問韋戈,
“此事要不要知會白家那邊?”
想起白瑤光在他懷裡軟玉溫香的模樣,韋戈搖搖頭,
“這點小事就不用通知光兒了,免得光兒憂心。”
下人很快去醉紅樓付了銀子,將渾身都是酒氣,還不怎麼清醒的白軒給帶回了韋家。
一看到白軒這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韋戈心頭便是大怒,
“不是答應我好好的,以後不再流連那種地方了?”
白軒茫然地看著韋戈,不回答。
他的沉默,讓韋戈怒從心中起。
韋戈上前揪著白軒的衣領,
“說話啊,你現在怎麼不說話了?你夜宿青樓的時候,不是挺開心快活的?”
白軒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想起了最近身邊的人對他的排擠,以及暗地裡的嘲笑。
白軒怒從心中起,一把甩開了韋戈揪住他衣襟的手,
“你懂什麼?你隻不過是個在邊疆混了快二十年的莽夫罷了,你知道帝都的官場水有多深嗎?”
帝都的官場就是另外一個戰場,在這個戰場上,每一個官員都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每說出去的一句話,都要擔心會被彆人曲解成任何意思。
“現在他們都說我的母親水性楊花,說我是你們無媒苟合的產物,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一個人在邊疆活得好好的,十幾年來都不管我,憑什麼一回來就對我橫加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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