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當家主母,都是在大戶人家當姑娘的時候,從小教養著該如何理財管賬的。
“這侯府裡頭的賬一直都是你在管著的,你突然把這些對牌鑰匙交給我,我哪裡能夠理順?”
“薑氏,這永定侯府才是你真正的家,薑國公到底是彆人的家了。”
老太太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意圖讓薑詩琪認清自己的地位,
“以前你都做得很好,怎麼這麼大一把年紀了,反倒在這等事情上犯了糊塗?”
【這個老太婆不想我阿娘交對牌鑰匙,就是因為府裡頭這麼多的醃臢事,都得仰仗著我阿娘收尾呢。】
【否則光是這麼多人,這麼多的開銷,到了年底平不了賬,拿誰的銀子來平?】
南衣被段紅抱在懷裡,憤憤不平。
段紅就站在薑詩琪的身後。
薑詩琪冷眼看著老太太,快要接近年關了,也難怪老太太不想她交賬。
這馬上一年就到了頭,以永定侯府的那一點家資收入,賬上年年都是虧損的。
也年年有薑詩琪用自己的嫁妝平了賬。
以前她被端木景蒙在鼓裡,自以為夫妻情深,並不在意這一些銀錢。
從小作為國公府嫡女的薑詩琪,也並不缺錢。
也是在昨天,她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將自己帶入端木家的所有嫁妝賬冊都清理了一遍。
薑詩琪這不查不知道,一查,恨不得提著刀,把永定侯府那幾個人全都給殺了了事。
當年她出嫁十裡紅妝,嫁妝多到前頭的嫁妝隊伍進了永定侯府,後頭的隊伍尾巴還沒有出鎮國公府。
可是現如今,這些嫁妝滿打滿算,被永定侯府消耗掉了一半。
並且剩下的這一半裡頭,還算上了她從端木紫萱那裡要回來的那些首飾,和幾千兩銀票。
如果沒有從端木紫萱那裡把首飾要回來,估計薑詩琪的嫁妝縮水的更厲害。
端木一家,一年平的賬要比一年多。
這永定侯府上上下下似乎都拿捏了,薑詩琪最後一定會出來把賬給平了。
所以一個個花錢大手大腳,一點都不心痛。
“這件事情就聽我的,你不許再任性了”
老太太又把對牌鑰匙推回去,姿態間有些強硬,語氣上卻是難得的親昵,
“這永定侯府裡頭沒有你主事可不行,你是我們的主心骨。”
“這樣吧,如果你想回薑國公府,我讓你回去小住一日,看看你阿爹就行。”
“往後可不能丟下我們這一大家子,就出去住那麼長時間了。”
瞧瞧這老太太話語間,仿佛施恩一般的口吻。
仿佛要不是薑詩琪這樣鬨一鬨,老太太都還不打算讓薑詩琪回薑國公府住一日。
薑詩琪站起身,卻並不接對牌的鑰匙,
“老太太似乎年紀大了,耳朵不太好?今日不管老太太說什麼,這對牌的鑰匙我都交定了。”
“下午會有府裡頭的管事媽媽來回老太太的賬。”
“我還得將我自個兒的嫁妝給清理清理,就不在這裡叨擾老太太了。”
她轉身就要從佛堂走出去。
老太太氣的狠狠一拍桌子,“薑氏你敢!給你臉,你這都不要了?”
見薑詩琪沒有回頭,老太太又吩咐身邊的那些下人,
“把薑氏給我攔下來!這個不孝的東西,我還管不了你了?!”
最近薑氏實在太肆無忌憚,老太太今天就要借著這個機會,給薑氏一點難看。
也好提醒提醒薑氏,雖然永定侯府裡是薑氏在管賬,說一不二的人可是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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