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他以前太浪了嗎?
“不想學就不學,拒絕便是。”
沉星羅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糾結,“夫人看起來可不像是容易心軟之人。”
“我就是”
程溪歎了口氣。
她想鹹魚來著,如果可能一輩子鹹魚下去當然沒問題,空間和係統就是她的依仗。
但也就是因為有這兩樣,她才更覺得沒有安全感——天知道哪天抽獎的時候會不會有場說走就走的旅程?
萬一兩人沒本事讓旅程變成了單程的怎麼辦?
玩命啊這是。
“隻有自己學到的東西才會永遠是自己的,道理我懂。”
“那就答應?”
“可學醫肯定要背好多東西,還得不斷磨練,沒個十年十幾年肯定學不成,我以後還有時間玩耍嗎?”
“”
沉星羅第一次體會到跟女人講不通道理是種什麼樣的感受。
程溪也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是個糾結又龜毛靠放狠話給自己增加底氣的普通大眾。
總之,昨天立下的g第二天就打臉了。
還是自己扇的。
“我學。”
聽到肯定答桉的徐老愣了,隨後像是找到主場一般雙手背在屁股後抬起下巴傲嬌一哼,派頭十足。
“給師父敬茶。”
“”看在年齡的份上,我忍。
程溪默念三遍這是我師父好學生要尊師重道,請來在府城磨洋工的程大乾,當天下午就端起準備好的熱茶咧嘴一笑,要多親切就有多親切。
“師父,請喝茶。”
徐老端坐在主位見狀笑得牙不見牙,“好徒兒。”
喝過徒弟茶後,程溪恭恭敬敬的跪下結結實實磕了一個頭。
既然要拜師,自然得按照拜師的規格來,原先沒有這層關係也就罷了,自今日起她不僅多了一個中醫方麵傳道解惑的老師,更是多了一位長輩。
徐老隨手解下腰間的玉佩當做拜師禮送給了新徒弟。
“日後好好跟著為師學,我輩行醫自當以救死扶傷為己任。”
“是,師父。”
程大乾自然沒有異議,他原本就出身江湖,向來對於大燕朝女子就該遵循三從四德這一套嗤之以鼻。
“溪兒,咱們江湖人一口吐沫一口釘,既然決定要學醫不可半途而廢,知不知道?”
程溪黑線,她在自家父親心中的形象有這麼差嗎?
“知道了,爹。”
午飯過後,程大乾因為城中有事便打算回去,程溪出門送人。
小院中,新鮮出爐的師父好奇的瞥了一眼自家徒弟的夫君。
“你昨日跟著丫頭說了什麼,她怎麼就突然答應了?”
“沒說什麼,夫人自己想學罷了。”
“”你猜我信不信?
徐老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他苦苦勸了兩日都沒有成效,一個晚上過去那丫頭就改變了主意,說跟她這位夫君沒關係都不信。
沉星羅見狀無奈低歎一聲。
確實是程溪自己想清楚的。
而他也知曉,夫人之所以如此糾結,歸根結底是因為在大燕朝沒有根基,縱然程溪心有丘壑,沒有足夠的資本支撐,也無法活得太過恣意。
沉星羅想起近日以來的布局,垂眸掩飾住眼底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