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該找罪受。”
她嘀嘀咕咕的又罵一句。
見祁煜淡色薄唇乾的微微起皮,大小姐又心軟的找出棉簽,拿一次性杯子接了水,沾濕棉簽,俯下身小心翼翼的擦拭男人乾澀的嘴唇。
說實話,她如今在圈內的地位不低,能和她搭戲的男明星基本也是圈內大咖,論長相,論身材都不會差到哪裡去。
追她的人也不少,但是她都看不上。
有時候和男藝人對著戲,腦子裡甚至會亂七八糟的浮現出祁煜的臉。
他大多時候都是沒有表情的,性子也冷淡,又不愛說話,季欣也說不出自己喜歡他什麼。
也許是當初剛到國外,她被人欺負,關在洗手間裡。
出來時天都黑了,渾身濕淋淋的,狼狽的不像話。
她也不服氣,不願意和父親說出自己的困窘,一個人蹲在路邊發呆,祁煜正好從她眼前經過。
她頭也沒抬的試探性說:“能給我一件外套嗎?”
對方腳步都沒停下,季欣心中一沉,果然,大家都不會去可憐一個弱者,也沒心思去管一個弱者。
她忍住眼淚,不想讓自己更可憐。
一件夾雜著清淡雪鬆味道的外套卻兜頭扔在她腦袋上。
祁煜沒為她停下過腳步,但卻給了她一件外套,那麼多人從她麵前經過,隻有祁煜給了她這件外套。
她扯下腦袋上的衣服,是一件黑色立領衝鋒衣外套。
那時她沒看到祁煜的臉,隻是他的背影。
男人穿了一件黑色短袖,肩寬腿長,走的很快,他並不在乎一件外套,留下外套給她,隻是順手為之。
季欣想的有些閃神,眼下昏睡的男人卻突然清醒了過來,漆黑深邃的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季欣愣在原地,幾秒後,驚喜的笑了起來。
“煜哥,你醒了?”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握住,低沉至暗啞的嗓音從耳邊傳來:“小絨花……”
他沉聲低喃,頭疼欲裂。
昏睡的時間太久,祁煜有點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他好像又回到過去,三歲那年,他在浴缸裡自殺,那時他想的是,真對不起舅舅和舅媽,他們回來看到滿浴缸的血應該會被嚇到吧。
還要麻煩他們清理浴室的衛生。
怎麼從一出生開始,他就一直在給彆人添麻煩呢。
因為他,媽媽走了。
那個時候他就應該和媽媽一起離開,反正也沒人喜歡他。
但那時他沒死成,舅舅救回了他,他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對不起。”
對不起,又讓他們這麼辛苦的跑了一趟。
後來回到祁家,祁盛出生了,祁家的人都很喜歡他,就連薑家那個小女孩每天也都歡歡喜喜的跟在他身邊。
祁盛輕而易舉的就能擁有他所渴望的一切。
他也想要朋友,想要關愛,想要有人站在他身邊。
但事實是,他什麼也沒有。
連唯一對他好過的薑絨,隻要祁盛出現,也會第一個放棄他,選擇祁盛。
他的生日是在盛夏,但沒人記得。
十八歲生日那年,他正好結束完高考,他不喜歡祁家的一切,當晚便決定搬出去住。
那天祁盛和祁父祁母都不在家,他們一家人在餐廳吃飯,好像是因為祁盛參加學校的校運會,拿了獎吧。
他並不在意,但莫名又記得清楚。
他在祁家沒有什麼可以帶走的東西,提了平時常用的那個背包,他便下了樓。
正巧碰上來祁家的薑絨。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