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爺子毫不客氣的紮他的心。
祁盛低下腦袋,自從知道薑絨和祁煜結婚的事情後,他就沒怎麼睡過好覺了。
一閉眼就要做夢,夢裡都是以前他和薑絨的畫麵。
從小一起長大,怎麼可能沒有感情,但薑絨對他太好了,好到他不稀罕她的好,好到他以為薑絨會永遠在他身後怎麼也趕不走……
祁盛紅了眼尾,他蹲在祁老爺子身邊,語氣哽咽的說:“爺爺,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待她的……”
真的。
他一定會隻對她一個人好。
祁老爺子也疼祁盛,見他這麼難過,心底也不好受,但還是罵了句:“你活該!”
……
薑絨還是第一次進祁家的書房。
這個地兒,即便是祁盛也不一定能隨便進出。
祁家的書房色調偏昏暗,薑絨一進去,心弦便忍不住緊繃了起來。
祁父坐在主位,年過半百的男人臉上雖然有了皺紋,卻也不失風度,時間的流逝反倒給他沉澱了氣質。
“絨絨,坐。”
祁父溫和抬了抬手。
薑絨坐在了對麵,“祁伯父。”
“你和祁煜的事情,你祁姨都告訴我了。”
祁父說話做事從來都是懶得繞彎子,他毫不留情的說:“離了。”
“你可以不接受和阿盛的娃娃親,但你的結婚對象也不能是祁煜。”
祁父眼神沉了下來,顯而易見的帶有壓迫。
薑絨和祁盛的娃娃親在圈內基本是開誠布公的,否則早在祁盛剛上大學時,就給他和彆的家族女孩訂親了。
至於祁煜,祁父聲音悠悠道:“你們不合適。”
薑絨放在腿上的小手忍不住緊捏成了拳頭。
她想起很多事情來。
除夕雪夜,她找祁父求情,讓祁煜早點進來,外麵風雪太大了,他渾身都凍僵了。
祁父隻是垂睨下眼皮看她一眼,腔調依舊從容:“絨絨,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用管那麼多。”
這話一出,許茵都緊張的拽了她一把。
“絨絨,你祁伯父讓祁煜站出去,肯定是祁煜犯了錯,站一會兒也就進來了,你好好吃飯,管這事乾什麼?”
那時候她小,真信了許茵的話。
以為隻要站一會兒,祁煜就會被允許進來,後來才知道,他站到了淩晨。
之後的一個月她都沒看見祁煜的身影,他足足病了一個月。
薑絨咬緊了嘴唇,她怯怯的看向祁父威嚴十足的身影,強忍著慌張的開口質問道:“祁伯父,你不覺得您太偏心了嗎?明明祁煜哥也是您的兒子……”
“啪。”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甚至都沒有落下,祁父麵前的水杯底座碰撞桌麵的聲音響起,鷹隼般的利眸掃過來,薑絨打了個寒顫。
她吞咽了下口水,繼續說:“祁煜哥很優秀,他比祁盛優秀一百倍,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創建出來的,即便從小沒人在乎他、愛他,他也沒有走歪路!祁伯父,您應該為祁煜感到驕傲才對!”
一口氣將心裡所有的話說完,薑絨痛快了。
祁家的人憑什麼看不起祁煜?
就因為他從一出生就沒了母親嗎?那樣也太不公平了!
祁父神色幽幽的看向她,臉上神情沒有因為她的這番話變動一絲一毫,甚至連眼睫都沒有眨動一下。
祁父嗤笑起來,語氣驟然淩厲:“你懂什麼!”
“我確實什麼都不懂!我隻知道,您太偏心了!”
薑絨也不管了,以前沒有人護著祁煜,沒關係,以後她護著他,她替祁煜爭這口氣,沒人疼他,她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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