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習慣穿襯衫,黑色居多。
薑絨原本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想了想,總比穿著這套沒換洗的衣服在身上好。
她開門接過,瞧見襯衫袖口上繡著一株鳶尾花圖案,忽然意識到,這件襯衫,是祁煜穿過的。
手上握著的衣服突然有幾分滾燙,薑絨小聲說:“謝謝祁煜哥。”
祁煜親眼瞧著,女孩白皙的小臉紅了個遍。
她猜到衣服是他穿過的了。
那又如何,他故意的。
洗完澡出來後,薑絨內裡是空的,祁煜的衣服很大,套在她身上,衣擺墜在了大腿處。
晃動間,甚至還能聞到襯衫上殘留著一股,獨屬於祁煜身上的淺淡雪鬆木質香調。
這件衣服,也曾這麼貼身的熨在祁煜身上。
薑絨越想越奇怪。
躺在床上,反而有些睡不著了。
她腦子裡想到祁煜的傷,好好地,他手上怎麼會有傷呢?
她忽然又想起在醫院時,祁盛打的那通電話。
薑絨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所以……打朱豹的人是祁煜?
薑絨心臟微緊,祁煜和朱豹無冤無仇,卻在今晚動手,怕是因為她。
可是即便她最近和祁煜來往的比較密切,他也不至於為了她去對朱豹下手呀……
薑絨想不明白,又隱隱想的頭疼,翻來覆去,居然也這麼睡著了。
她的臥室門沒有關。
祁煜進來時,歎了口氣。
倒真是對他放心。
他並未做什麼,隻是半蹲在了薑絨床邊,她睡覺的姿勢很乖,喜歡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兩隻手交疊放在臉頰邊枕著。
有點可愛的小模樣。
祁煜淡色薄唇輕勾,薑絨手腕上的傷還是紅腫著,她洗完澡後,沒有再擦藥。
他將藥膏抹在指尖,怕吵醒她,擦藥的動作很輕。
但薑絨睡眠原本就淺,她皺了皺眉,翻轉了身子,一雙細白的小腿從被窩中伸了出來。
她腳踝處的傷更是觸目驚心。
祁煜沉下眸光,呼吸也跟著發緊,今晚對朱豹的下手到底還是輕了點。
擦了藥後,祁煜沒有馬上離開,他的手中放著那條粉色水鑽手鏈。
那時他以為是她不要這條手鏈,丟在了噴泉池裡,所以拿走項鏈時,他滿心嘲諷。
薑絨從來不會多看他一眼,所以他送的東西自然無足輕重,這是他早就明白的事實。
但此時此刻,她為了這條手鏈去找朱豹,他明白,這裡麵應該有誤會。
手鏈不可能是薑絨丟的。
清冷月色下,祁煜滿足的低聲笑了笑。
他從來不奢望薑絨能像喜歡祁盛那樣在意他,這樣,就足夠了。
……
次日一早。
薑絨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薑建平打來的:“你人不在家在哪兒?昨晚我就和你打過招呼,今天要去見祁老爺子的,趕緊給我滾回來。”
他語氣衝的厲害。
薑絨眉頭一皺,去見祁老爺子,應該就是為了娃娃親的事情。
正好,當著祁家人的麵說明白她和祁盛之間的關係。
祁老爺子年紀雖大了,但並不意味他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薑絨昨晚出了事,今兒早上他就知道了。
祁老爺子動了怒,渾濁眼底帶了凶意。
“混賬玩意!”
他氣的是朱豹居然敢對薑絨有歪念。
幸好是真沒出什麼事情,不然彆說薑家了,祁家都不會放過那姓朱的!
祁盛打著哈欠從樓上走了下來,祁老爺子瞪他一眼,語氣不太好:“絨絨出事那會你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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